2000年12月14日 星期四

[Book]X的生與死--4


Chapter 4 重生之路  

   
4.1 憧憬的LOUDNESS  
退出X後,被高崎晃先生邀請,我通過二次回復,便加入了loudness,成為了憧憬的loudness的一員。  

小時候,對於從吉他開始(出發)的我來說,高崎晃先生這樣的人物是高不可攀,而作為榜樣的。可以作為成員參加曾經自己盡全力去模仿的樂隊,會有這樣像做夢一樣的事嗎?夢想如果簡單就很容易去實現,如果過份喜悅,相反地就會出現令人十分煩惱的事。同樣的,我的話,喜悅的同時,會一併感到壓力的困擾。  

完全染上X顏色的我,能夠用正統派的金屬繼續下去嗎?一邊與那樣的煩惱鬥爭著,一邊開始踏出作loudness的一步。說起我與高崎先生,從X時代開始就有來往了。我在沒有加入loudness時就是他們的fans,這個大奉也都知道,所以理所當然,見面的機會就變得越來越多。因為是善意而且令人無法厭惡的人。所以和他長時間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持續著往來。我想,或許我如果只是那樣而加入的話,那麼是一定會被人疑心的吧?但是,我這個人,是不存有那樣心,阡策略的想法的,只是單純的認為是自己嚮往的樂隊就加入了。  

不知何時會發生轉折,因而人生是無法預知的啊!沒想到他們會邀請雖然很想留卻又不能留在X的我,一起夢想,loudness挽救了我。  

被緊張與讚美驅使著,我開始了作為loudness貝斯手的活動。在我心中,自我的目標是在loudness彈貝斯,並且有了終於達到頂峰的感覺。  

但實際上認同與否定兩種意見是並存的。我的周圍,有人常常拿我與之前的貝斯手山下比較。於是每次聽到「山下先生比較好」這種話,總是無法從被比較的痛苦中逃脫。恐怕,在我之後加入Xheath也會苦於那樣的地獄!這僅僅是嘗過這滋味的人才能明白的痛苦吧 

loundness這個樂隊本身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我想被音樂才華橫溢的兄長所圍繞,我則是有點敏感的小弟弟,在loundness裡所建立的就是這種關係吧!作為小弟弟的我,這之後,通過加入作為兄長的loundness的契機,僅僅一年的時間,就做成了夢想中的loundness   

   

4.2 D·T·R樂隊結成  
比起去做一個已經建成的樂隊,還是一切完全從零開始做起比較適合我。在我腦海裡總有這樣一個願望不斷浮現,那就是組一個樂隊。  

ラウドネス說起這份工作時,等著我的是一份合約。接下來,找成員的事遇到了困難。因為各式各樣的問題,結果中間花去了一年的時間。之後,在最終決定的成員名單裡有我、ボ-ガル竹內光雄和吉他手藤木泰司三人。我從幾年來的實踐中取長補短,拿出了自己的最佳狀態。由於精神方面及金錢方面的原因,使我們在定形音樂活動中碰到了不少的困難,而我與另兩位成員一直試著解決困難。  

在排除障礙後,自由地享受音樂及自然純淨的心靈碰撞,沒有任何東西的束縛,想做一種精神方面的意識流音樂。要實現這個有點不尋常的理想,我們排除了所有的制約。   

   

4.3 白色年代  
D·T·R合約的最後的一年裡,我什麼活動都沒搞就這樣結束了。至此所有的問題一下子全湧向我,越聚越多最終將我包圍,可以說,這就是現實與理想的差距吧 

面對嚴峻現實的我,身體不能動彈,失去了一切。此時的我胡亂到幾盡迷失了自己。最後,我被妻子給休了,於是連家也失去了。孤苦可憐的我,只剩下一顆小小的自尊心,開始了漫無目的的旅行。每天虛度著光陰。  

這段時間裡,僅依靠著背包裡的七個道具勉強維持生活。這是七個能基本維持生活的道具。儘管如此,如果當真的一無所有時,就會使用腦子去做些什麼,人類就是那種樣子。  

上野公園裡的自來水管是沒有水龍頭的。想喝水但沒錢,我就用板凳使勁地把龍頭砸開,然後再喝水,用水淋頭,沐浴,這就是我一天的開始。想起以前只要有錢就能輕易地買到東西,過著那些使用電、煤、水的日子。等察覺到那些時,我的流浪之旅已經過了兩年。  

   

4.4 我的進行曲  
老實說,這兩年裡的流浪生活非常嚴峻,我誰都不想見,不想和別人說話。而實際上,我周圍又沒有人,連傾訴的物件也沒有。就這樣過著精神恍惚的日子,時間無情的流逝。心裡只是想著,今天不行的話,還有明天,「今天又不行,明天也不一定知道」頭腦中掠過的,盡是些聯想的事。   
  
 只有吉他沒有捨棄我,被那樣的我一直完好保存著的東西,只有一樣,那就是我的吉他。而長期流浪生活的結果,是我連拿吉他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上野公園裡,有各式各樣的人。其中,也有一個拿著吉他行走的人,他是精通布魯斯舞曲的人,在他彈奏的布魯斯舞曲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的味道。在傾聽的過程中,我覺得有些不安。等到發覺時,我已握著吉他,用我的吉他重疊著進入到他的音樂中,把那種自然瀉出的情感溶入了他所奏出的布魯斯舞曲裡,不知過了多久,周圍聚集起好多的觀眾。那是一種沒有雜音,只有我和他兩人的streetlive。從這天開始,布魯斯舞曲便成為了我的進行曲。  

   

4.5 生生不息的生命力  
在那樣的生活中,布魯斯舞曲卻治癒了我的心,它傳遞給我必須向前進這種信念。但是,現實更加嚴厲。日漸消瘦,精神恍惚的我,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回到我17歲時離開的家,那個一直和母親疏遠的家。不依靠親人,不,是不想依靠親人,抱有這種想法的我,最後還是選擇了母親。但是到了現在,儘管很落魄,但還是過了被那顆小小的自尊心束縛的年代。「因為是親人,所以可以得到錢。」  

「給你錢可以,但是你又要繼續用這點錢過著流浪的生活嗎?  

「不想再過這種生活了!」母親相信了我的話,把錢遞給我。  

我用這些錢,在家的附近租了一間房租28的小公寓。當然,什麼浴室之類的設施是沒有的。洗澡是在廚房解決的。儘量如此,比起上野公園來這裡已可算作天國。我的旅行,終於到此結束了,可是我的心的旅程還沒有結束,滿足了物資方面的要求,精神方面都還沒能復原。  

我每天一邊想著「什麼時候死」,一邊過日子。實際上,也曾發生過我跑去投河的事件。但是最終,沒能死成。在想到「我快死了」的瞬間,我拼命地遊了上來。想死同時又得救。無論對於怎樣的人來說,那肯定是一件恐怖的事,當那種恐懼感接近自己時,人的反應肯定是逃跑。那就好像在無論什麼樣的場合中,會有的條件反射一樣。  

每天都過著想死但又沒能死的日子。在那個時候,卻聽到了“hide之死。「不會吧!」我的腦中一片空白。被留下的我,該怎麼辦呢?即使是想死,都沒能死成的我,到底又是什麼啊?hide最後扔下了最難解答的一個主題。之後在即將來臨的hide的告別式前,我明白了「生存的意義」。  

   

4.6 進步中的TAIJI  
關於中島夫婦的事,我是在X時代時,間接得知的。也許是因為這種緣份,和中島一家總有著某種牽連。孤獨一人,只想著死的我,每天喝著酒,恍惚地過日子。  

和ナカジ再次相會在hide的告別式上。見到了分別好久的X的成員,和一些熟人。借來的喪服包裹著我那病魔纏身的軀體,好像光是靠著潛意識參加的狀態。再加上,被不認識的男子歐打,演變成手腳不能動彈,牙齒被打落四顆的慘狀。  

好久不見的yoshiki,在第二天相約而來,二話不說,拿出了錢來讓我去療傷,多虧托yoshiki的福,我的牙顎很快全愈了。yoshiki是一個胸懷廣闊,溫柔的人。當使用到身體器官的一部分“yoshiki的牙齒時,就會滿懷感激地想起yoshiki。那種心情和對於ナカジ的是一樣的。  

當ナカジ看到我狼狽的樣子,在回去時,把我帶回了他的家。也許他是想讓我洗新革面,重新恢復到從前的樣子。他去拜託我的父母,要求讓他助我一臂之力。在北海道經營美容院的他想出了苦肉政策。  

從這天開始,一直獨自生存的我在中島夫婦的幫助下,開始了復蘇之路。  

   

4.7 病院之星  
中島夫婦成了我的父母,他們開始照顧我。多虧了有他們的幫助,我開始向正常人的生活邁進。ナカジ在中島家附近為我找了間公寓,我搬了進去。  

當時中島母親為了照顧病弱的我,頻繁地前來,結果我被強制送進了我最討厭的醫院。檢查結果惡劣,肝臟脆弱得難以想像,能存活下來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由這天起,我的醫院生活開始了。  

因為有了規律的生活,我的身體一天天康復起來。現在我已經不能忍受在狹小的病床上睡覺,因為無論何時我都想觸摸我身邊的吉他。我得到特許,允許在我的床邊放上吉他和貝斯。於是在庭院裡,房間裡,我彈著吉他渡過每一天。  
之後的日子變得忙碌起來。每天,簽名,握手,牌照攝影成了家常便飯,還會有人特地從其他醫院前來觀看。有時在郎道裡也會碰到上前搭話的人。甚至連護士小姐也會拜託我道:「外面女兒是你的fans,請簽個名吧!」  

而另一方面,以前一直是孤獨一人,沒有朋友的我也找回了忘卻已久的自我。並且為了忘掉從前痛苦的日子,我開始在周圍裝飾起來。在牆上掛毛巾,掛衣服,我的病房變得好像服裝店一樣。  

護士長對於這種變化提醒過我好多次,但我卻沒有因此而停止我的裝飾,不,其實也是沒能停止。雖然添了許多麻煩,但這時的我,已經回來了。  

   

4.8 複生LIVE  
我入住的醫院是綜合醫院,那裡面也有精神病科的病房。其中的病人此時同樣也不例外的會來我的病房玩。突然到我病房來看我的,不僅僅是那些唱歌的人,而是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那樣的每一天,被因為興趣而做吉他的keswka先生拜託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今年的耶誕節,想做一個現場的show,因為TAIJI先生剛好在,可以一起參加嗎?」我原本打算在耶誕節前出院,可是這樣會辜負了他的熱情。於是我接收了他的邀請。對內的成員有四人。貝斯是我,吉他是keswka先生,鼓手是keswka先生的朋友。而主唱則是一個男病人。  

曲目是「地獄搖滾とんぼ」、Kinki kids的「全部抱きしめて」與相川七瀨的一首曲子。演出後還接收了病人的點播,ベンテャズ的「パイゲヲイン」等共五首曲子。總之,由於一不唱歌就沒有話講,所以不得不決定以主唱為中心來選曲。 於是此後,我住院的時候就經常參加類似的表演。而出院後則每個星期天都會回來去探訪醫院。我為此拼命努力練習。  

既然接收了邀請,就不管是什麼情況都不想妥協。儘管別的成員都是業餘愛好者,但是都沒有要放手的想法。我是專業的,也許只有我存在著必須很好的去完成它的責任感。  

表演的當天,在病院大樓的椅子前大約聚集了一百多人。在如此大的場面下演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即使那只是耶誕節的餘興節目,我卻已經十分高興。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站著。但是到了後來,出現了隨著曲子跳躍的人,演奏時拍著我的肩膀說想要隨興點播的人,甚至取代主唱mike,隨意唱的人……而主唱本人,則是連歌詞都沒的。每個人都很自由,而且單純的享受在音樂之中。看著他們,就感覺到「所謂的音樂,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吧!」  

不經常經歷這種演唱會,真的是很有意思。覺得大家都做著相同的努力。沒想到,沒有突發事件的場面也很刺激呢!我想這場在精神病科的演奏會,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吧!對我而言,更是值得紀念的「復活的第一場演唱會」吧……  

   

4.9 救命恩人  
我至此的人生,用文字來表達的話,(X的題目中也有)就是到了「走向破滅」的地步。現在說破滅是很確切而沒有任何疑問的。走向破滅的過程是好的。但實際上破滅了之後,就只有死了。帶給日復一日只考慮著死亡的我唯一生存希望的中島夫婦。  

經過了至今為止的經歷及與他們的相遇,完全理解了「歸根結底,人是不能獨自生存下去的」道理。同時領悟到了僅僅是生存這件事,也要對他們報恩啊……  

中島太太比媽媽還像媽媽,這真是一言難盡啊!生活上的照顧,包括去醫院是用車接送我,出院後對我的健康的照料……有時被責備,有時被鼓勵……就這樣到了現在。和中島先生因為長得很像,所以經常被別人誤認為是父子。不僅僅是臉,就連價值觀和興趣嗜好都很相似。即使是無意中閒聊,偶然也會有是親生父子的錯覺產生。他是個有力量的,有趣的,又十分溫順的人,更是人生的前輩及好朋友的父親啊!一直是獨自一個人的我的身邊,因為有這樣的爸爸和媽媽存在,使我感到十分的安心呢!因為是沒有厲害關係的人。所以從心底裡信賴他們,把自己託付給他們。  


和我相識後的中島先生,開始了已經停止了很久的吉他練習,他的熱情也跟著高漲。所以對我說了這樣的話:「不管多大歲數,要學的東西還是很多啊!我也從阿泰這裡學了很多東西,這樣邊聊天邊彈琴的日子,真是比什麼都要快樂。」這樣完全不保留的對我說出的話,可以說,令我感覺到了一種家庭的溫暖。托中島夫婦的福,我至今都這樣生活著。對於他們希望我繼續做音樂的願望,我也更加的投入了努力地練習。在我心目中一直是重視爸爸和媽媽的,所以,當有一天他們衰弱時,我會想好好的照顧他們。至少這件事,就是我從他們那裡學到的。   
  
 4.10 向著重生之路  
至今,我一直想像安然入睡般的死去。但是我還有要做的事。留著必須要做完的事而死的話,一定會對世界存有依戀而後悔的。現在,我認為能活著做完每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是十分重要的。也許至今為止的痛苦經歷都是我必要的修業吧?能這樣想的今天,我體內的某種東西開始發生了變化。  

太陽和月亮,生與死,是相反的。卻常常是相合的存在。一旦一方不存在了,便可知兩者共存的意義。所以,我想我雖然瞭解死亡的恐怖卻還生存著,雖然尋找著月亮,卻向著太陽而行。  

人生的頂峰和低谷都經歷過的我,是隨音樂而生的吧?我想,所謂的曲子,一定是自然而然從大腦中湧出的東西吧?我又邁出了與破滅剛好相反的重生之路的步伐。  

TAIJI要去哪裡呢?要做什麼呢?……對於關心著我的fans,真的要說聲謝謝,請你們放心吧!我會繼續樂隊的活動的。雖然這樣說,集結了新夥伴的樂隊還是只在地下活動呢!成員多是沒有名氣的人,做的詞曲也很少見。然而,即使如此還是沒能做到最後。因為一年前就開始反復排練,我感覺已經相當成氣候了。十分前衛的重金屬音樂。我從心底裡希望這般重生的我發出的聲音,可以早一天展現在大家的面前。  

所以,最後借此,想表達感謝的心情。對以前的朋友;同樣是音樂人的夥伴,原ladys roomjordgeROCK'NF負責的朋友,山岸君;現在還支持著我的恩人,中島一家;最愛的妹妹,masayou;這次特別要感謝的是,從初次登臺就關注X,並且在我寫這本書時給予我幫助的,赤則奈穗子小姐。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對我來說必須履行的約定,那就是和中島先生的約定。兩人見面的話,一定會提到這件事。那就好似老人院的慰問演出。中島先生以及我眼下的夢想,就是彈著吉他在全國的老人院巡演。我想,這是為了——直照顧我的爸爸,無論發生什麼也要去完成的事。  

如果看這本書的人有很多的話,我也想把所得版稅的一部分捐給骨髓庫。我想,這也是我能為HIDE做的友情的印證吧!總之,我正邁步前進。這時不管什麼事降臨在我身上,我大概都會不認輸地堅持向前走吧?不!是一定會這樣做。  

我全新的人生,從現在起開始了。確實是邁向明天的重生之路…… 

[Book]《X的生與死》-前bass手taiji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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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光榮與困惑

3.1 磨練的時代

有一天,無意中看到『ROCK'N F』,那上面寫到了X的事,是篇說他們「能寫出非常棒的曲子」的文章。這之後,便接到了YOSHIKI打來的電話。

當時的X由YOSHIKI、TOSHI、貝斯手阿光、吉他手shyoo 4人組成,從任何方面來說這都是個punk樂隊。不是說恭維的話,真的是很受歡迎,連我都知道X的存在。所以,當我被邀請加入X並考慮許多問題之後,我回答他如果可以換幾個成員的話就行。我只對自己的編曲能力很有自信。假如我當時既負責X的編曲,又有團結成員的能力,事情又會怎麼樣呢?

結果,YOSHIKI在考慮之後決定要了我。十分高興能專心于貝斯,但是也很遺憾最終卻以空歡喜收場。仍舊有幾首曲子的吉他不合適的情況持續著,結果是我曾一度離開了X。

當時在YOSHIKI作的曲子中加入搖滾的味道是我的任務。但為無論怎樣做都不夠滿意而心寒,漸漸地我消沉起來。此後,直到HIDE加入X,我才覺得從這流動的摸索時期中走了出來。

3.2 一切的開始

我想一定是HIDE非常欣賞YOSHIKI吧!我離開X的時候,HIDE則加入了X。當時因為名聲在外的「Saber Tiger」的隊長HIDE加入X之後,又再次軒中了我。結果,我因為HIDE的加入,決定加入X。

至此,開始了「不滅的X」。YOSHIKI、TOSHI、PATA、HIDE,就這樣我們五個人緊緊地挽臂共進,開始出發。

繼續說下去,至此X有了很多Fans,當時大概是很受歡迎,然而音樂界的評價卻十分嚴厲。評論家怎麼寫,雖然對我們來說無所謂,代HIDE卻不能沉默下去。「這樣被當做傻瓜能行嗎?X這樣下去不行。如果不努力作編曲的話……」被HIDE的話激勵的我們搬到斑尾高原與隊員們合住,開始編寫『紅』。每天我和HIDE一起從段落編起,每個音都要確定……一切從這裡開始。

1987年,YOSHIKI僅以X為名設立了「X錄音棚」,投入了大碟『Vanishing Vision』的製作。那時的我就確信著。這張大碟發表的三個月起,「這個樂隊就能揚名了,且終於能從嚴酷的恣意的批評中解脫出來。」結果,和我預想的一樣。『Vanishing Vision』作為當時地下音樂界的特例,達到一萬五千張的最高銷售記錄。

3.3 樂隊與打工

現在來看,染成七彩的長髮,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可是在當時,以這樣的外觀能找得到的兼職十分有限。但是,不打工的話就租不到studio。而且無論如何, 也得生活下去。 我們說穿了也大概是這樣,BAND=貧窮,這個時期就在這種模式下渡過。

金色長髮的TOSHI, 戴著黑色的假髮做Bar Tender, PATA則在錄音帶租賃店打工, 然後, 我就繼續在那間, 從高中退學以來就待在那兒的愛情旅館 (love hotel)做打掃。 那樣子努力地工作,得來的錢還是會一下子就消失在租用studio的花費上。

當時,擔任會計的是TOSHI,他計算好studio的費用,還有其他費用後,就會向各member徵收,好好地儲起來。 曾經有一次要交5萬日元,PATA等人交出了全部的薪水,我手上根本就沒有錢,只好把卡式機和書等的東西賣掉,很勉強才交得出5萬日元。但是, 說到底,5萬日元的勞苦,比起「不想輸」「要評論家回頭看」那些強烈的想法,實在沒什麼大不了。

這樣下來,真正地在相當華麗的地方做下去的X,在周圍開始有「富裕的BAND」這種說法。總之,連宣傳都是很華麗的。

最初的時候,因為live的動員人數增加, YOSHIKI說了這樣的話:「下次的live,就派送電冰箱給歌迷作為特典吧。」「為什麼要是電冰箱?」 我這樣說, 然後YOSHIKI說:「那麼, 微波爐呢?」就是那樣互相地反擊。 YOSHIKI的主意,通常是從最大的地方開始,很少會往細小的地方想。結果繞來繞去還是決定送錄影帶。能提得出這種主意的人,因為直至現在我還沒遇過,所以就被他那無厘頭的主意所迷倒。 從那個獨特主意而生的錄影帶,集合了參加演出的50部的哈利電單車隊,這件事後聽到的是「好厲害的BAND」「這班傢夥真有錢」這種流言, 謎之BAND X下次live的動員人數記錄又會改寫了。

現在想起, 這個時候的我們無論如何結束, 關係也會是很固定的。因為大家都是親友。對我來說, 這是在其他BAND之中沒有的, 特別地存在著的。

3.4 無所不能的TAIJI

就我自己而言,小時候起就相當多才。即使是開始做件新的事情,也不用花很多功夫就能完成。所以地下時期X的服裝,都是由我來做的。為了表現出比基本的裁剪更為個性化的設計,要做出藝術性的小飾物。去被看作批發街的淺草橋,買下看起來有用的材料,用於樂隊成員衣服的製作中。把玻璃殼片釘在皮衣上,我一定要做出華麗的衣服。這樣的我被HIDE贊為藝術家。

而且,我必須要做的不僅僅限於服裝。隊員的髮型也由我擔當。本來是由原為美容師的HIDE擔任的,但當時的HIDE下定了決心要提高X的水準,是私底下樂隊的隊長。只是為了X全體的未來而絞盡腦汁就夠操心的了,所以,就由我來代替他做髮型。

TOSHI金色的長髮筆直地豎起的髮型最初也是由我設計的。每次都要用掉兩罐定型噴霧水。列豎的頭髮要在頭的周圍用定型噴霧水固定。不用定型水就沒法豎起來,這是沒辦法的。現在我想了想用一種氣體定型劑也可以做到。而且這樣固定的頭髮,當然不會簡單的恢復原樣。需要用1個小時持續把頭髮浸在洗面池水裡。他在這以後,無數次的陷入地獄感覺的困境中。

PATA的話,如果斷定是有必要不顧一切去完成的事,像對於不能保留必須去做的頭髮,就會提議儘量適合地去做。於是,我最拿手的倒豎頭就這樣完成了。

我們確定了5個人自己的造型,對於別人不能做的事我們初次完成了,這時相當自然的意見一致的結果。沒有統一感的,沒有構想的樂隊是不會生存下去的。視覺系有punk的味道就是punk樂隊,不走這樣易於明白的道路。我們在追求的是,存在於視覺系與音樂的空隙中,那些前人所從未做過的全新的東西。


3.5 白鯨號

我至今還是很喜歡在Live house開演唱會。在那裡能清楚地看到觀眾的表情,連每個人的汗水都能感覺得到。看到觀眾高興的樣子,我自然很開心。


至今在所有的演唱會中,最糟糕的是「Vanishing Vision」巡迴中在新澙的那一場。非常過分的是聚集了已經不能再入場的fans,於是live house裡成了缺氧的狀態。我想Fans一定很痛苦吧!我都覺得快要死了。所以說,還是地下時代的回憶讓人難忘啊!


我們那個時候,無論到哪裡,都會乘坐一輛叫「白鯨號」的客車。那還是第一次的北海道巡演的事情。終於進入了北海道的那天,破爛的「白鯨號」不知怎麼的就罷工了。我們於是全都下車來推,就這樣一直推到了live house。當然,演出結束後也是一樣。一邊推著車子,一邊拼命踏上了拼命保護對我們都很重要的「白鯨號」的歸途。

在北海道的巡演中,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愛車「白鯨號」在進行的過程中,突然YOSHIKI離開了一會兒去買了張披頭士的CD回來。在這以前的 旅途中,聽的歌五個人都是各不相同的。這其中也有無法理解的曲子。比如說吧,我想聽的是metodica的,至於HIDE聽的則是像咒語一樣奇怪的音樂。各自都把喜歡的曲子排好在旅途中欣賞。闖入這樣挑剔的我們中的是披頭士,那麼簡單地抓住了我們的心。北海道大草原的落日與披頭士的曲子完美的融合,營造出了一種浪漫的氣氛。


「披頭士真不錯。」在HIDE說了這麼一句後,誰也沒搭話,大家都入神地聽著歌曲。

3.6 活躍的YOSHIKI

1989年成為主流樂隊後,演出和巡演都發生了改變。因為觀眾已經擠不下了,就從live house改到了音樂廳。而且,一直以來存在著的「白鯨號」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金澤的演唱會中,有這麼一段插曲。那天,YOSHIKI身體很不舒服。但是,Fans都等著,必須演出了。儘管如此,YOSHIKI覺得不行還是叫了計程車回東京。而追在後面的經紀人卻一個勁地追。那次車費結算居然高打六十萬日元。平時不經考慮的行動有很多,這就是YOSHIKI吧!非常豪爽的結果。

關於YOSHIKI的事其他還有很多。一直去的咖喱點的咖喱比平時辣了點,YOSHIKI就發火不吃了。 某個電視局的淋浴過熱他就會回家去。這些事情對他來說都是家常便飯,我們對他的這種言行也都習以為常。

東京巨蛋演唱會前一天的排練他都沒來,所以首次的東京巨蛋公演,就必須面對毫無準備就要正式演出的局面了。儘管這樣只做了一次,但也幹得很漂亮。一直嚮往的東京巨蛋就在眼前了。從前幾天起就很緊張,就反復加強了排練,真是對我們來說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的演出呢!演出上YOSHIKI的鼓solo的時候,YOSHIKI對準備毀壞的鼓盡情地打和踢,那時飛出的銅缽就打中了我的貝斯,琴頸彎了幾毫米。這以後,YOSHIKI打鼓的時候,我盡可能的不去靠近他。

YOSHIKI的存在就會引起話題。現在回想一下,一切也許就是因為這個而變得有意義,最終保持著Fans預料的結果吧!

3.7 友情的印證

也許看的人不怎麼能感覺出,演唱會中出錯是一年都會有個幾次的。當然為了避免錯誤,要重複幾十次的。當然為了避免錯誤,要重複幾十次、幾百次的排練,但即使是這樣,出錯時還是會在頭腦中一片空白。

我的話,因為緊張,會一瞬間“啪”的忘記了。這時候,我就會“嘭嘭”地適當響兩下聲音混過去。這時候聽著PATA的吉他「哦,是這樣啊!」我又會想起來,然後再合進曲子裡。 還有是把自己的責任推給別人,造成聲音全都跑掉。應該是合起來的東西,在舞臺上一彈出來,聲音卻完全亂糟糟的走調了。這是很受不了的。這以後,我深切地感到自己的樂器應該由自己保管比較好。

YOSHIKI的話,偶爾會打鼓過快。那時我會像螃蟹一樣一邊橫著走過去一邊靠近他,使節奏能跟進去,合在一起。PATA偶爾會彈得不整齊。HIDE卻是基本上不出錯的。能停下來就哼著混過去。恰到好處地合著歌詞唱下去。也許是抱著決不能任意胡來的心情吧!

演唱會上的意外總是有的。比起害怕失敗,我想更看重的是氣勢和準則吧。反復很多的曲子,即使是決定了何時結束也沒辦法合起來。最後還是決定跟著YOSHIKI,大家紛紛相視著,感覺上明白了「慢慢結束吧!」。我想就是這樣吧!這就是多年培養出來的友情的證明!


3.8 革命

說真的那是很嚴酷的年代。我們剛開始搞搖滾樂時只是擁有著一點狂熱罷了。只因為金色長髮被人責駡為「不良」、靠音樂吃飯是不行的等等,都給我們烙下了「音樂人=人生的零點」這樣的烙印。但是,就因為這挑起了我們強烈對世俗的反叛之心,我們在戰鬥著。

地下時期,我們創造了現在大家都在自然使用的詞語——「視覺」。揭開了作為演唱會人數破記錄的樂隊,努力滲透「視覺衝擊」這一概念的篇章。

而後1989年我們終於和CBS索尼簽約了。接下來的第一彈的大碟「BLUE BLOOD」創造了突破百萬銷量的光輝成績。當時搖滾樂能賣得這麼好,是誰都沒想到的。我們當時確實感到邁出了革命性的第一步。 那年年末,單曲「紅」獲得了有線放送大獎新人獎。在演歌色彩強烈的有線放送得獎,使我們收到了相當意外的強烈衝擊。事實上,以此為契機,我們的存在很快被人認知了。

但是,在這個程度上瞭解X還是不夠的。1991年,帶著大碟「Jealousy」繼續進行全國巡演。這次的最後一站是當時日本搖滾藝人沒有人能做到的:東京巨蛋。第一次在東京巨蛋的演出動員了五萬人。然後,剛過新年的這次演出仍然是在第一次演出的東京巨蛋,這回的三天的演出動員了一五萬人,我們覺得這是在挑戰誰都沒有做成的事,而這記錄是我們親手去打破的。

我們的氣勢無止境的提升。最終,NHK也不能再沉默了。1991年除夕,X作為搖滾樂隊第一次在紅白歌會上登場了。1991年除夕,X作為搖滾樂隊第一次在紅白歌會上登場了。說到紅白的話,對日本人來說是總結一年的節目。出場歌手的家人都會很自豪吧!而紅白對於歌手來說,出不出場都對來年的事業發展有著極為重大的影響。因此在當年的現場,覺得工作人員比出場的我們本人還要緊張。我想可能是紅白上不能疏忽慣例和應用禮節吧!所以他們才這樣的。但是,我們卻不是這樣的。被周圍的緊張包圍著,卻和平常一樣無變化地結束了演奏。

其實無需反復說這段歷史,相反,對只用數字來判斷的話也很困惑呢!我想要體會的僅僅是一件事。X從最初開始就是做了誰都沒能做到的事情的先驅者,做了誰都不能做的事,因而就被稱為革命者。

在什麼時候,YOSHIKI說過這樣的話「用搖滾樂做成了一百萬張銷量的樂隊。我們不做的話,音樂界就不會發生變化。」

3.9 破壞樂隊

「是男人,應該說幹就幹。」這是X的一貫主張。從結成開始就老是打架,這並不是因為好強。特別是我、YOSHIKI、HIDE都是不認輸的個性,關於打架的逸事可說是沒完沒了的。

地下時期的架,全是被挑起來打的。當時我們做到了別人沒做到的事情,因為演唱會動員人數成倍增長,無論好壞,都會很受其他樂隊的關注。

這其中,就有抱著「想看看是怎麼的樂隊的人」,我們眼前就出現了這樣的人。「你們是X的人嗎?出來一下。」有很多這樣沒有意義的找茬打架事件。只是一瞬間他們就躺在桌子上了。我們的話,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說著「我回來了」。返回店中繼續喝酒。通常,一被找茬,開打“轟”地一裝就是對著鼻子一拳,只是這樣就會說「再也受不了」的人,多半遇到的都是這樣的傢伙。和其他樂隊衝突是家常便飯。有一次,在大阪的道頓崛商業街上,憤怒的YOSHIKI居然是拿著木刀來回跑著的。

但是在成為主流樂隊後,我們打架的內容也變了。誹謗、中傷的次數少了,更多精神上的原因占了大半。

表現特別顯著的是HIDE。他本性溫柔,是比別人要細膩一倍的人。所以對於即使是一點不認真的態度也會反應很激烈。有一次在某地的live house因不能接受店員的態度而使這家店成了無法營業的狀況。還有,在第一章也提到過,因為公事和ziggy的主唱M一起喝酒時,不知什麼原因兩人吵了起來,居然把酒店休息室裡的滅火器都搬了出來。


這時,我立刻出手制止了。HIDE控制不了的時候,我就起到了制止他的作用。不知為什麼,兩個人一起失去控制的情況是從未發生過的。當然,我失去控制的時候就由HIDE來制止我。

但是,YOSHIKI的話就不同了。我和HIDE如果不阻止的話是停不下來的。他真發火的時候是會不顧一切,哪怕是見血。他的話,整家店會一天就被全部毀掉。這之前,我們兩人會拼命阻止他,而結果我們便總是受傷啊!

3.10 瞬間的存在

我最厲害的一次,手臂受傷縫了一四針。大阪音樂廳演唱會的前一天,一個人出去的時候和人打架,失去控制的我打破了玻璃窗,立即就被送去醫院縫針,止痛的嗎啡用完後,醫生宣佈:這樣去彈貝斯是不行的。疼痛是藥都無法抑制的,也許會在演奏時傷口全部裂開來。

儘管這樣,我還是只想著去參加演唱會。「幾萬人都等著呢!我不能讓Fans失望!」醫生被我的這番熱情感動了。我當天是打了嗎啡站在舞臺上的。而且,因為這藥的效力使傷口沒有感到疼痛,最終才能很棒的發揮。那以後,大阪音樂廳對我來說成了傳說中的音樂廳。

仔細想想,不僅是打架,我們真的破壞了很多東西,一直反復著破壞和賠償。不知何故,就算是我,如果僅僅只有一次,即使是賠償也還是會覺得很抱歉。

正好是接受有線放送新人大獎之前,因為打架損壞了東西,我被逮捕了,最後在拘留所裡呆了幾天。我太笨拙了,自暴自棄不知冷靜,最終造成了嚴重的破壞。為了把破壞身邊東西的證據藏起來,我想了很多,但卻發現已經沒有辦法了……就是在那個時候我作了深刻的反省。

就打架而言,決不是什麼好事,我們為什麼總是那麼好鬥呢?也許是想用「打鬥來破壞世間的常規和矛盾吧!」必須堅守的東西一樣也沒有。只是緊張的生活著。我想就是因為這樣,一次一次的把生命全部都賭上,在這瞬間拼命地生存著吧!

現在的樂隊中,我們這樣的人還存在嗎?我們是少有的那種絕非「不會飛的鳥」。

3.11 麻煩的製造者

在1992年,東京巨蛋連續三天的現場演唱會結束之後,我離開了X。

關於我離開X的原因,眾說紛雲,而真正的原因,我一直只放在自己心裡。今天我特別要提起這一件事。總算能夠在今天,把這件事,在我心中,做出一個清楚明白的了斷了。我想,關於我離團的一切起因,都是源自於一個最直接的原因:「金錢」。當時總是成日主張著:「所有版稅收入都應該要平分成五等份」的我,或許變成了一個令人很厭煩的人了吧?!

那一天,YOSHIKI對我說:「請你離開X吧。」就這樣宣告了對我的撤換。現在回想起來,我想,到那個時候為止,我所有各種的言行舉止,與從那個時候開始,對X而言,我的存在,都早已經是YOSHIKI與HIDE之間一直在商議著的話題。會下這樣的結論,一切的起因,或許就是因為我對於版稅收入的分配想法跟大家不同也說不定。

不過,我真的希望這不是YOSHIKI他們所做出的決定。我也想過,或許是因為還有著其它什麼在暗地裡秘密運作的外在強力原因所決定的。啊!我希望我自己能這麼想。

我的確是一個會製造麻煩的人。但是,我相信自己絕對不是一個不必要的人。 我幾乎參與了所有X曲子的編曲工作。要談起我自己的話,我相信自己以身為一位 Bass 手而言,是具有相當優秀的才能的。但是,這也就是所有麻煩的起因。 簡單來說,就是我沒有辦法接受任何的妥協。。

例如,就拿跟YOSHIKI有關的事情來說吧。雖然我知道他脖子受了傷,還總是儘量硬撐著勉強上場演出,可是我卻特別針對他有時因此而無法上場演出的那一些部分指摘他。X,對我而言,必須是十全十美的,我不能容許它有任何瑕疵存在。我想,有任何人能夠提出建議,指摘,總好過X永遠都不能進步。所以我覺得這麼做,是我的職責本分。我跟YOSHIKI之間的衝突越來越頻繁,我對其他的成員的督促也是毫不客氣,決不放水。


所以,X的成員討厭我。而對幕僚工作人員而言,我一直就像是個「人間爆彈」一樣的恐怖。儘管如此,我對於周遭的人,是用什麼樣的眼光在看待我的,我仍然完全不在乎。


因為我所做的一切,全都只因為我愛X。


3.12 無法改變的自我

我想我是不會改變的男人。不管怎樣出名,都不會有所改變。即使是成為主流樂隊之後,過著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我都仍然沒有絲毫改變。


確實,想到過辛苦集齊的五萬日元,但我自身對金錢的價值觀也改變了。也許是覺得現在和以前相差懸殊,是理所當然的事吧!

富裕了以後,就會開始冒出物欲。高級車子、房子、名牌服裝是很自然的。一切事情都能享受到貴賓待遇,生活日漸富足。大概這就是,從開始不能理解富有的人並對他們的生活懷有嚮往,到夢想實現之後的證明吧!

X的成員也不例外。感興趣的物件不同,各自把自己的這種“證明”收入手中。我覺得這樣也很好。搖滾樂上,各執己見是沒有辦法的。成功的形態,每個人所描繪的景象也是不同的吧!

但是,對我而言的成功,有些特殊。比高級車子更棒的是機車,比專屬樂手更有意思的是團隊。沒錯,我的夢想就是機車團隊。朋友們一起開著幾台機車一起進入演唱會場。曾經,機車團隊成了配合我們音樂錄音帶中的一個場景,那影像至今印象深刻。對我來說那樣子一直是“搖滾樂”的感覺呢!紅白歌會出場時,這種姿態也沒有改變。

花了幾億元置衣的歌手也有,我只是冷眼旁觀。我還是穿著皮衣的樣子。拍錄影帶時,其他成員穿著值錢的衣服出鏡,一邊的我卻穿著普通的衣服,這回憶又湧上心頭。

從小時候,就討厭和別人做一樣的事情。覺得沒有意義的話,就完全遠離。所以,我想我一直是X的“眼中釘”吧!雖然注意到被這樣認為,但是仍然不能改變我自己。

去做隨波逐流的事情是不可能的。這是因為我是自然地生存著吧!我想我是一直保持著沒有失去的人的原始狀態的“自然體”。所以,我從X組建初期就不曾改變過。

3.13 平等主義

現在回頭來看,所有的事情都是從「Blue Blood」那個時候開始的。X是我們五個人共同懷抱著滿腔熱情與理想,同時也以創作曲子為目的而組成。沒想到,一直到要進入了排演的階段,我才知道整張專輯從開始到結束,都只用了YOSHIKI一個人的曲子。我那時候,沒能多加思索,就不知不覺地用著狂妄自大的語氣批評這件事。


「你也應該用一用其他成員的曲子啊! 還有像所有事物的分配也是一樣,都應該要公平的等分才對。就算你是隊長,你所做出的東西也是有好有壞,不是嗎?」


結果,當時這場面馬上就被周圍製作的幕僚工作人員所制止,最後我們之間就這樣連一句協商的話都沒有就結束了。X的其他成員們大概只把這件事當做是:「啊!又起爭執了啊!」而所有的幕僚工作人員,全都是站在YOSHIKI那邊。


到最後,支持我的,只剩下我自己一個人。




或許,其實這些話,我當時並不應該跟YOSHIKI說。而是應該直接跟那些幕僚工作人員說才對。事實上,我知道 這並不是YOSHIKI的個人意見,而是我們周圍的人硬要堅持做成這般引人話題的決定的。但是,雖然我的理智上也明白這一點,卻就是忍不住地一定想要找YOSHIKI的麻煩。




或許是因為,我每天都處在情緒被渲染誇大了的環境中,而且介入我生活的人真的太多,這讓我迷失的不知所措也 說不一定。對我而言,他們這幾位長年以來,一直跟我共同奮鬥著的夥伴,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所以不管外在的環境再怎麼樣的變化,我還是沒有辦法改變我自己的態度。


在這件事情過後不久,只有我一個人必須簽下跟他們不同的一份合約。我簽下了名為:「錄音室樂手」的合約。我想,這一方面是我一直主張著平等主義的後果,另一方面也是我自身存在的許多問題等等....所共同導致的結論。
事實上,我確實也是做了一些對X而言,的確會有負面影響的行為。會變成這樣的結果,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雖然一直到了今天,我都還是不知道到底是誰下定了這個決定,但是我心中唯一所祈求的,就是做下這一個決定的人,不會是Yoshiki。從這件事之後,我們之間的隔閡就越來越深。而後,當我又提出應該要平均分配版稅收入的話之後,這一切就都成定局了。

在YOSHIKI對我說:「請你離開X吧!」的那一瞬間,我回答他:「我知道了。我會離開的。」我只能這麼說。YOSHIKI只對我說了一句:「對不起。」對於當時已經怒火中燒的我而言,這一句話反而頓時讓我腦中成了一片空白。但是我想,其實就在他這一句短短的 「對不起」裡,隱含著太多他沒能說的出口的話語。

可惜,當時的我,只是一個腦筋一點都不會轉彎的單純大笨蛋,完全沒能夠體會出他所隱藏在其中的這份深刻涵義。最後,我以堅持要參加完東京巨蛋三天現場演唱會的演出為唯一條件,進入了我從X脫退的倒數計時。



3.14 最後的舞臺

距離正式退出X,只剩三天。92年1月,5、6、7三日,Tokyo Dome。這個舞臺一旦落幕,我就不再是X的一員了。從YOSHIKI那裡聽到希望我退團時,本來是說連Tokyo Dome的演唱會也只要我參加一天。 大概是因為談話過程中我情緒失控,一時之間, 把話說得太過火了吧。 其實,我想要三天從頭到尾,全程參加。「三天演唱會結束,我就走。」聽到我這麼說,Yoshiki要旁邊所有人都離開,讓我們兩個單獨談談。結果我全程參與這件事,就在談話中定了案。

三天裡,我滿腦子裡充塞著「我要離開了」的念頭,一邊彈著貝斯。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自從YOSHIKI邀我入團那天起,我 就以這個樂團為我人生唯一的目標在奮鬥。現在卻不得不做一個結束。可是,X對我而言,是那般重要……

腦中思緒紛至杳來。我只知道,不論這段日子會以什麼方式做結,長久以來在同個舞臺上共同奮鬥的五個人, 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最親密的摯友。我知道大家心裡都是這麼想的。

Tokyo Dome的最後一天──。就在這個舞臺上,一切的一切,都將劃上句點。不管我怎麼忍、怎麼忍,這一天,淚水還是不可遏抑地流了下來。Toshi也是、hide也是、Pata也是,還有YOSHIKI,大家都忍不住哭了。最後我含著眼淚過去,一個一個擁抱住他們。當我跟YOSHIKI拋開所有芥蒂,緊緊擁抱在一起,眼淚流了下來。就在這一刻,一切都結束了。

步下這最後的舞臺時,我心裡這麼想。「YOSHIKI你這個令人迷戀的傢伙……我算是服了你啦。」這一刻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有這個念頭清清楚楚浮現在腦海。

Yoshiki你也筋疲力竭了吧。音樂製作一邊進行,一邊要應付我層出不窮的狀況; 對我什麼事都要求一起決策、堅持平等的主張,大概真的受不了了。我想你大概疲乏以極,實在沒辦法應付我了。
和我們都不一樣、永遠要把團長責任擺第一的YOSHIKI。 也只有你,不論在什麼惡劣狀況下都得反復跟外界交涉,一個一個去說服、解釋,X這個樂團想要做的一切,才終於得以貫徹。

比誰都備嘗辛酸痛苦的YOSHIKI啊。說你是那般特殊也好,說你具有王者之風也好。到目前為止你所達成的、相應你所達成的而得的報償,那都是你應得的。到今天,我想我可以清楚地這麼說。
3.15 心傷與攻擊性

什麼是「sense」呢?音樂、藝術、體育等等,在某些特殊技能的範疇中,經常會被濫用的一個詞語。

以音樂世界來說,比別人加倍努力,儘管能在技術面上沒有什麼不同,但終因sense的欠缺而一無所成的人所在多有。又或者,為彌補sense的不足,而去迎合當下潮流,變成一再地做著完全不會令人有一絲感動的音樂的商人。

「sense」引自字典的意涵為,「對於事物的細微能夠感知的心之機能。」說到底,「sense」和「心」息息相關。 「心」並不是能經由努力來錘煉的。然而要想對於事物能有細微的感受,必須要有一顆敏銳易感的心。因此,我想「sense」 等於「心傷」。心承載著傷痛,若說由傷痕處,sense因而蛻生也並不為過。藍調是很好的例子。由黑人們心中的傷痛而生的藍調音樂,多少年之後仍被人們傳唱著。再沒有比藍調更要求sense重 於技巧的音樂了。 我們X五人同樣背負著「心傷」。

親人的死、離婚、外表上的自卑感等等,對一般人來說或許也不算稀奇的人生過程,但我們的sense卻是從而蘊生。 因此我們不是抱著「來做個專職的音樂人過生活」,而是僅能懷抱著「絕對要以一位元頂極職業音樂人的身分生存下去」的心念。

這是由「心傷」生出的「攻擊性」,唯有奠基於所謂的「危機感」才能完成的「生命力」。而這生命力的有無,即是一個人是否具有魅力的差異所在。我們五人具有這樣的「生命力」。

無路可走,也無路可退。如果到時後不行的話怎麼辦呢……不去思考這樣的問題。當這樣想的時候,也就是生命力死去 的時候。就如Yoshiki所說,「沒有要做而不能達成的事。沒有不去做卻能夠成功的道理。」以這樣的精神迎向破滅的結果,是 將X導向了成功,更進一步地成為建構搖滾新時代的開端。 對於以成為音樂人為目標的年輕人們,我想對他們說,心傷是由很多的因素交織產生的,要秉持著決不動搖的自信。

我在等待著,能有更多打動人心的樂曲出現。

3.16 YOSHIKI

從認識YOSHIKI到現在有16年了。


招我進入X的是YOSHIKI,讓我離開X的也是YOSHIKI。每一次掌握我人生的鑰匙的人都是他。YOSHIKI很可能是在我認識的人中最高明的人物了。


在千葉縣館山市,YOSHIKI和TOSHI以及同好們結成了X。然後就以很快的速度進軍東京。可以發覺,YOSHIKI可以象磁石一樣將當時已經很有名的 各BAND的靈魂人物吸引過來。

這種妙技和選人能力可謂是天才。


確定了我們5個人的X的活動以可怕的速度展開。每一次YOSHIKI冒出的想法,都帶著刺激性讓我們獲得從來沒嘗試過的快感。但是在這的反面,那急速的生活卻只有我們自己才能體會吧……。在那種高速度中,也會迷失,也會產生抗拒。每天都是緊張而高揚的。


有關YOSHIKI的話題說也說不完。我就照自己心目中的YOSHIKI的形象,怎麼想就怎麼說吧。

YOSHIKI是任性而愛撒嬌的孩子,但也能謙虛的聽取別人的意見。自己很不高興的時候也能去體會別人。對除了音樂以外的事物都很無知的單純的人。 SOFT,而且人際關係很好。他是自尊心很強,不會服輸的男人。 進一步說,他做事是很有先見之明的,是一個出乎意料的IDEAMAN。

簡單的總結的話,他是一個集努力家、革命家、人情家於一身的自虐的人。


現在想起來,或許他可能是和我們很相似的同士吧。 可愛的天使般的臉和嚴肅的惡魔般的臉這兩方面可以輕易共存的。YOSHIKI就是這樣的人吧。


3.17 PATA

在X之中,PATA跟我是最極端的。做的事完全相反。靜態如大地的他,能夠自然地守護著大家,那樣地存在著。

在有意見時,他不會像我那樣絕對不讓步,對於任何人的主張都不會大力反對。也不會打架,在酒宴上也不會狂暴。從根本上,性格就很穩定,大概可以說是X之中最似「大人」的人,唯一可以令這個人,簡單地就改變的東西,就是「巨人的勝敗」,從後來他自己成立的個人事務所「Office Giant」的名稱就可以看出,這個人是個狂熱的巨人球迷。所以,巨人敗了的話PATA心情會很差,人也會變得煩躁。我們之間有著「巨人隊敗了,今日的PATA不好惹」這樣的守則。初次在Tokyo Dome時也是,他的看法跟大家不同,他是很感動的。站在巨人的主場Tokyo Dome,在彩排的休息時間,跟TOSHI一起玩接球的PATA,在他的臉上,滿載了不言而諭的幸福。

視巨人為命的PATA,還有一樣令他非常討厭的東西。就是蕎麥面。他從小時候開始就已經一直被「蕎麥面過敏症」所困擾。以前,在某小學校, 就有個被強迫吃學校提供的蕎麥面午餐就寧可去死的小學生。吃了蕎麥面會死,看起來好像笑話,可是對本人來說,這是個關乎生死的重要問題。有一次,我與PATA二人去到了出產蕎麥面的地方。那個時候真是很可怕。PATA剛剛到達車站,就打噴嚏,鼻水,淚水有如風暴般湧出,所以只好立即坐上的士。「這裡真是可怕。呼吸到的都是蕎麥面的味道。要是住在這裡我會死掉。還是不要在這裡比較好。」PATA在車上繼續自顧自地投訴。那個時候,還未知道PATA有蕎麥面過敏症的我:「在說什麼啊。我好喜歡蕎麥面,通通都吃得下。」說著爽快地交換了。 現在,想起來,如果那個時候,去吃的是蕎麥面的話,恐怕那傢伙很想回去。

喜歡與討厭的東西,事實上是很清晰的PATA。而且那兩種東西,也帶動了他的人生。除了這些小事,在平時,說不定PATA是個無論任何事都不會被動搖的人。

3.18 TOSHI

TOSHI,實在是個有趣的人。本來是非常慎重,總是遷就著他人的類型的人,不過在有些地方,卻也會表現出其另外一面,那應該就是在他喜愛的事情上吧!

有一次,他開始談及因為自負而使自己失敗經歷。不知怎的在趕電車時思維突然在電車與棒球本壘打之間滑落。於是,兩手緊抓球棒,反向甩出的長髮留在了球棒上,像閃閃發光的「玉米」的根須一樣。就是這種狀況。結果,直到幫忙的人來瞭解情況,此時TOSHI已使整個電車停止了運行。後來他被鐵道員警說教了一番。可是,這對於TOSHI而言,只是好像太過拼命了點。


練習時也是這樣。「接著,來排這首歌。」,即使這樣說,他卻會一個人在那裡開始唱另外一首完全不同的歌。真是失敗,是個不會判斷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的男人。

TOSHI實在是擁有很多丑角要素的人,作為X的主唱,這樣子是不行的。我認為能給大多數人帶來影響的主唱,必須是個「引導者」,要讓別人能聽自己的話。所以他也許是要抹殺本來的自己而努力扮演「引導者」的角色吧!為了這個,必須承受無法預知的忍耐。

YOSHIKI從小就認識他了,此後兩人的進的一直都是同樣的學校,然後又一起加入了X這個樂隊。可以說,對於一起經歷人生的YOSHIKI,自由TOSHI本人能理解他。我覺得這實在是十分不合邏輯的事。連周圍的人看了,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在錄音的時候,被完美主義的YOSHIKI要求,不知唱多少遍直到聲音沙啞為止的TOSHI。「夠了吧!」即使這樣阻止,兩人的爭執卻仍在持續著。看到不太想唱的TOSHI,話到嘴邊卻又毫無辦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我跟他說過好幾次這樣的話,可他就是辦不到。這是因為從小相識的YOSHIKI的關係啊!也許是被YOSHIKI強大的力量所牽連,成了不依靠他就不行的人。我想他一定是害怕一個人生活。所以經常會依賴別人。

所以,現在我從心裡相信他最終他會從比誰都更親近的YOSHIKI身邊離開的,這是最終必然的事情吧……至少我眼裡看到的是這樣。

3.19 HIDE

HIDE總是自由的。我想他大概是在X中完全做自己想做事情的人。最初,一度離開X的我再次回到X,就是因為有HIDE,HIDE的加入,使我相信X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樂隊。至少對我來說,HIDE是想超越也無法超越的人。

X的曲子大多由我和HIDE來製作編曲。 HIDE拋出的球,我接到之後再返投給他。好像是打棒球一樣,我們的工作情緒一直保持著最佳狀態。所以可算是隊員中在一起時間最長的兩個人吧!

HIDE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傢伙。特別是在酒席間,是最不可思議的。比如說,我和YOSHIKI遇到什麼生氣的事,就出手打架,而HIDE則會是以下情況。對著牆壁打直到打出洞,把招牌踢飛,搬出店內的滅火器……我想店方是無法忍受的吧!這便是HIDE。我想也許是面對著物品,他所表現出的特有的自我反省方式吧!不管怎樣,由於是正義感非常強烈的平等主義者,他對於不公平或是不講理的事情,不能做到默不作聲。所以,便會把怒氣發洩在毀壞物品上,在這一過程中冷靜下來,不這樣的話,面對物品就會責備自己。他就是這樣細膩的男人。

這樣的他,和我有很多共同之處,我想正因此我們非常合得來。不,也許是希望合得來吧,實際上是合不來的,不過至少我自己是很瞭解HIDE這樣的人的。不論怎麼有名,卻還是很重視以前交往的朋友和友誼,只要能親自做的事必定會親自去做。HIDE,一直存在著永遠不會變的溫柔。這樣的HIDE因此具有能一眼看出人的本質,及客觀地發現他人長處的能力。所以我至今一直覺得HIDE是X內部的隊長。

X解散後,看著自在地快樂地做著自然、自我的HIDE,我感到穿著迷彩服,戴著滑雪風鏡般太陽眼鏡,頂著牛仔帽的HIDE,不就是真實的HIDE嗎?此時他真的是把自己表達出來。這就是即使到最後都做了想做的事,並且得到了圓滿結果的HIDE啊!


正是因為他有著這即使是肉體毀滅了,靈魂也永遠不會消失的精神,我啊……是不可能超越HIDE的。

3.20 VOICELESS SCREAMING

「VOICELESS SCREAMING」似乎是有著什麼讓人落淚的東西。這是可以超越性別與國籍的。這首曲子,其實也無需說明了,是我作的曲。

當時的X注意到這曲子很重要,是個機會。用「注意到」這個詞看來很簡單,我注意的事情,往往都是些覺得是種自我啟發之類的事。我常常問自己:「這樣可以嗎?」,追問之後的結果自然存於我心中。作曲時,我因無法忘懷而總是存有感激的心情。一點都不以這支是靠自己力量作出的曲子而自傲。當然我認為,某種程度的力量是必要的,在那裡加入一些用眼睛看不見的力量,就能達到理想的效果。

「VOICELESS SCREAMING」是在YOSHIKI身體不適不能動彈而不得不休息時,由我寫的。作曲的感覺是:比想像中辛苦。和TOSHI兩個人開始考慮的曲子,在作下去時漸漸有了歌劇的味道。為了使之回到更簡潔的樣子而努力,卻總是做不好。於是,TOSHI參與到此曲的創作中。結果是,終於很有氣勢地完成了。

錄音前期,TOSHI主動找我說話:「我覺得這裡的感覺是TAIJI的風格味道,怎麼辦?」對於「TAIJI風格」的質問,我不予理睬地回答:「如果是TAIJI風格的話,那你就去唱有著自己想法的曲子吧!」其實我想,他是知道這曲子有很好的地方,只是那樣的話,就沒有TOSHI存在的價值了吧?我對置之不理的TOSHI,真的很惱火。

也許是因為本性認真,所以認真地考慮著該怎麼唱吧!「VOICELESS SCREAMING」是溶入了我們二人靈魂的曲子啊!為什麼TOSHI要這般投入這曲子,是因為他把自己的感情糾葛加入了歌詞裡了吧!恰是那段時間,TOSHI暫時失聲了。發不出聲音的主唱,還有什麼用呢?把那時感到的辛酸痛苦,用悲傷的演唱表現出來。我們是邊哭邊錄音的。很自然地流下眼淚。我想TOSHI大概那時候第一次邊感覺自己的靈魂邊歌唱的吧!

也許是第二次就不能完美表現的「VOICELESS SCREAMING」。這首歌不愧是給人以「TOSHI在唱著人生的意義呢!」的感覺。這麼說絕不為過。

2000年12月13日 星期三

[Book]《X的生與死》-前bass手taiji著--2

轉載: http://www.douban.com/note/179177014/

Chapter 2 積極的反抗期
2.1 小英雄

說起小時候的事,不管怎樣都認為是些好事呢!早些時候的我,總覺得能看見現在「這一瞬間存在的我」,不是很好嗎?但是現在不同了。這也好那也好,經歷了全部的事之後,才有了現在的我。與生俱來的性格也好,隨時間取得或捨棄的體驗也好,都可以被看作是造就了現在的我的條件。

1966年7月12日,是夏日裡炎熱的一天。澤田家的二兒子,泰司出生了。出生地是千葉縣市川市。當然,嬰兒時的記憶是不可能有的,僅從照片來看,似乎是出生在極普通的家庭,過著極一般的幸福生活的樣子。

斷斷續續殘留的記憶是從幼稚園開始的。有著次子所應有的性格,成長為一個徹底的淘氣包。總之,十分喜歡在外面玩耍,和大家在一起是一種幸福。朋友多得不輸給任何人,這只是因為我打架起來很強。從那時起就是不知輸為何物的重要大將。比如說:「現在,大家玩捉迷藏吧!」我這樣說的話,誰也不會抱怨,立即就會跟隨我了。

而我在那時,並不只會打架,還有著強烈的正義感,就像當時的英雄“假面超人”一樣呢!雖然接受主動找上門的打架,但自己惹事或傷害別人之類卑劣的行為卻是決對沒有的。所以我想大家都能本能地感到「正義的使者,假面超人」這話沒錯。

被「阿泰、阿泰」這樣敬慕我的朋友圍繞著,我的大將威姿,越來越趨向於一味的擴張。光輝的幼稚園時代應該是心情愉快地度過的呢!這個時期萌生的“正義感”也成了日後攪亂我人生的東西。人生,真是諷刺的東西!

2.2 兄弟的作用
世間的人,喜歡隨意地說「兄弟多的人比較好」、「一個人的小孩會孤獨」等等,到底這樣說的根據是什麼呢?我全然無法理解。確實那樣是有好出的,我覺得,根深蒂固持續存在的關係也是有的。但是,即使同樣繼承了遺傳,無論如何也會有不合的時候。當然因為是兄弟,即使打架也會立即和好。而相反又因為是切也切不斷的兄弟關係,事後又會覺得很不值得。

我有個哥哥。他和我不同,是優等生。很對讀書,真是個典型的長子類型呢!因為有這樣的哥哥,我從小就決定了一件事:「受哥哥學習的鼓舞,我要在哥哥弱項的體育方面發展。」而我悄悄的在想:「澤田家有了長子就安定了。任長兄去好了。」

因為這個原因,總是和哥哥有著代溝。一般,兄弟一起玩也是應該的,但是我在這方面卻十分冷淡。所以,也不跟他打架,與其這樣不如說,是我不把他看做對手吧!所謂的兄弟姐妹,也許在某方面有著像反面老師這樣的要素。

但是,和分別多年的妹妹卻全然不同。她確實是個好孩子,很可愛。被惹哭回來後,無論是什麼事情,我只要痛快地說一句「對我寶貝妹妹做了些什麼啊!」立即就好了。被妹妹「哥哥,哥哥」這樣地叫著,我覺得「必須要保護她呢!」這種想法日益增強了。

與之相反,這種想法的增強必然產生擔心,她每次出去玩要是晚回來或沒有回來,一定要責駡一頓。好像是有個女兒的父親似的。她也很喜歡音樂,經常和附近的朋友聚在一起,等台模範當時流行的偶像歌手的動作,沉浸在拍手喝彩聲中,那滿足的樣子十分快樂。像回到了3、4歲的時候一樣。雖然有些自誇,但她的嗓子確實不錯。直到現在,她還因為這個才能組著一個叫「cybernation network」的組合。並且出了5張單曲。

「必須保護弱者、重要的人」這種心情,從那時起強烈起來。因為這個,我到現在看到立場較弱和受虐待的人,就不能放著不管,要和這樣的人一起做些什麼,此時保護弱者的動力就會高漲起來。

2.3 禁斷的遊戲
日常生活中存有音樂的環境,是日後使音樂才能顯現的重要原因之一吧!不僅所有的音樂家是這樣,我也是這樣呢!家裡是有吉他,在父親彈吉他這樣的環境裡生活。所以說,即使不是什麼實施吉他英才教育的家庭,我在彈著吉他的父親身邊,目不轉睛盯著看的時候,不知為什麼自然而然地就記住了。

開始模範的是『禁斷的遊戲』。我當時小學二年級。從第一次抱著吉他,挑戰『禁斷的遊戲』起,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終於完成了。同時,在二年級的班會上,初登舞臺。以這件事為契機,我漸漸成了吉他,更是音樂的俘虜。

我聽的音樂很廣,真正說起來,二年級時聽的披頭士和皇后樂隊,對我的衝擊尤其大。想什麼時候能變成那個樣子,想做出像他們那樣的音樂。對於剛對音樂抱有興趣的人,產生影響的那種音樂。我受到的就是這樣的衝擊。

話雖如此,在皇后樂隊的數支名曲中,我特別喜歡的是「We are the chamipion」。但是,就是對於主唱費雷迪·馬居是同性戀這件事,說什麼也無法接受。也就是這個原因,對他去世的消息,我受到相當的打擊,心裡感到很遺憾。



2.4 通向吉他之路
緊跟著在被皇后樂隊和披頭士所感染的古典吉他時代之後的是,KISS、レインボ、motorhead。第一次買的LD是『アイ·サレンタ』。小型唱片則是瓊·丁巴的作品。中學時代的我,成了真正的洋音樂通了。因此,向全都喜歡本土音樂的同班同學傳播洋樂,也成了我的作用呢!

我沒有通過升學考,但由於我所在的學校水準很高,這之後,我僅因為有輕音樂部這個理由接受了千葉明得高中的考試。而像我這樣連合格通告都不去看的傢伙,居然順利地通過了。

從此,開始了滿是音樂的日子。高中一年級第一次接觸了電吉他,這以前,我已經彈了八年吉他了。自然用簡單彈彈的電吉他,翻了レインボ和motorhead的曲目。日本的樂隊中,也翻了children樂隊和ラウドネス的曲目。
另一方面,在作為高中選擇決定因素的輕音樂部裡,我連披頭士的歌也彈得很好。我想最初受影響的藝術家是無論過多少年,都不會改變其存在於自身的價值的吧!經過這樣的變遷,我從小學二年級就開始的吉他人生,此時開始向貝斯方向轉變了。



2.5 能幹的運動少年
淘氣包在這樣成長起來的過程中,考慮最多的是「做個運動少年」這條道路。我大概沒有漏說,其實我度過了十分活潑的少年時代。而且,這不僅限於玩耍的範圍,不服輸的性格也得以完全體現。

小時候,因為喜歡在外面跑,自然比別人跑得快一倍。甚至可以說,運動神經特別發達。體育運動時,漸漸展露頭角。我想那時,在學校也做踢足球之類的運動吧!特別喜歡足球,並不是私底下的練習,正如前面所說,我具有與生俱來的運動能力。

那時任教的水上老師,是陸上自衛對的老師。所以說,熱血老師並不是那種死板的老師,而是那種就連學生的運動神經是好是壞,也一眼就能分辨的老師。所以一看到像往常一樣用玩一樣的感覺來踢球的我,水上老師就說:「泰司,你,不錯啊!來加入足球部吧。」

被誇獎後,我自信自己很不錯,相信老師的話的我,決定加入足球部。當時我小學三年級。其實,我所在的學校是市川第一小學,是在足球方面出名的。因為這個,學校在這方面花了大力氣,所以足球隊的隊員也相當的多。我在那裡是右邊峰,這是跑得不快不能勝任的位置。在跑的快這方面,我是不輸給任何人的。此後,我每天滿是泥地在體育場上來回跑。現在回想起來,小學時真是過著每日沉浸在運動中的日子啊!

開始踢足球後的一段時間,我同時成了棒球少年。如我所嚮往的成為了リトルリ-グ的成員。這是地方的棒球隊,在學校是踢足球,回家後在打棒球中度過每一天。我擔任的位置是投球手,號碼是“6”。「市川メシジ」算得上是強對,所以在我六年級時,終於作為選手被選用了。
現在足球成了主要運動,我小的時候,運動好的小孩子是要看「棒球」打得好不好決定的。不例外的,我因為是巨人隊的fans,才加入了リトルリ-グ隊。平時做的是投球手,偶爾也會去做接球手。那時的話,做得勉勉強強吧!當時偶爾也會感到:「啊,接球手比較重要吧!」接球手把握著所有的位置,對投球手擺出姿態。可以說,是掌握著一切的位置。我一擺出這姿勢,周圍的人便一瞬間用裁判的目光審視著我,通常準備前三場都得面對這局面。




結果,我所在的市川市,獲得了千葉縣優勝的光榮。我的リトル-グ經歷也作為一種榮譽留在了我的記憶中。

2.6 不認輸
踢足球一直持續到小學畢業,如果中學也在踢的話,也許,我的人生就會發生改變了吧!為我足球人生打上句號的原因是,腰的疼痛。這對於全靠腳和腰來完成的足球運動來說是致命傷。我那跟誰比都不會輸,比誰都快的奔跑速度變得不行了。

進入了中學之後,我對足球斷了念,那時的我,加入了乒乓球部。我從小學二年級就開始練習吉他,此時的水準也已經相當的高。沒有了一定要從事冒險體育運動的必要,但是從內心還是愛好運動的吧!於是自然而然地又朝著運動部的方向邁去。最終,在其中選擇了乒乓球。

乒乓球的話之前一直留有生疏的印象,試著打後發現相當有趣。儘管有乒乓球與「生疏、多才」等廢話並存的印象在先,但洗溫泉的話,仍會不知不覺間產生「想打乒乓球啊」的想法,而且,有興趣的話,卷起浴衣的袖子就可以認真地一決勝負,所以覺得乒乓球真的很有趣。認真打得話能打到眼睛都看不過來的程度,真是項充滿速度感和魅力的運動呢!

因為打得很快樂,所以不經意間,居然有了意想不到的進步。我在中學三年級時,偶然地被選為乒乓球部的代表選手,並順利地在市川市的比賽中取勝,最終獲得了市內第二名的成績。

對我來說,真的是只有「偶然」這種感覺恩!在學校作為吉他彈得好的運動員,似乎成了名人的樣子。這一切,我想是因為「不想輸」的態度所致吧!

2.7 身處在什麼位置呢?!
我的義務教育時代,在足球、棒球、乒乓球還有吉他的生活中結束了。
想一想,足球、棒球與乒乓球並沒有什麼共通之處。一般分為團隊型選手後個人型選手。我的話,無論是哪一樣,只要能開心,便會取得相應的成績。打乒乓球的時候,無論勝也好敗也好,都是我個人的責任,就心情上來說是快樂的。「什麼都可以,全都由我決定啊!」面對這樣的心情,也許從性格來看更適合個人型的選手吧!但對我來說,個人也好團隊也好都沒有關係。這是在組樂隊時才發現的。足球也好樂隊也好都是團隊。如果犯了錯誤,就會演變成連帶責任。

但是,這中間自己處在什麼位置,是很重要的。頻繁的犯錯,給大家添麻煩的人;實際上正悄悄地練習著,並能準確指出應該改正錯誤地方的人。本來,不認輸的我應該不會是前者,平時積累了他人幾倍的練習,身處於被指出要有更好水準的位置。
比如說樂隊吧,如果貝斯不扎實的話就會使其它隊員感到麻煩,音都散了。所以我平時就為了扎實貝斯聲而加強訓練。總之,我認為團體型成員就是集個人型成員之大成,只要每個人都確立了自己的位置後才成立起來的。這對於一直努力還會反復犯同樣錯誤的人來說,是永遠不會懂的啊!



2.8 TAIJI餐館
小學生的時候,在存有興趣的事物中還有一項就是料理。現在,會做料理的小學生還很少有吧?不管怎樣,由於課業及校慶活動都很忙,如今的母親都會以危險為由不許小孩子待在廚房。

但是,料理這種事,不做的話就會忘記。自己拿著刀,開始試著把東西放在油炸麵粉包裡滾動,能掌握不受傷的方法和火候的大小……

我的話,低年級的時候就泡在廚房,做著漢堡包和肉蝦米飯之類的食物。現在,這樣的東西則已經變成了速凍食品,只需在爐灶上一燒就好了。而那個時候即使是做蝦肉米飯,從雞蛋到炒接著是把蝦放入,其間的過程是必須從這步做到那步,一步步完成的。

在這樣反復的過程中,製作料理的手藝自然變得拿手起來。大概是四年級的時候,在拿手節目裡演出名單中逐漸增加的我,會定期地開些把朋友聚在一起的「通宵會」。事前做了寫的很棒的菜單食券,在學校以一張50円的價格賣給朋友。

雖然當時的小學生,會把50円看作大錢,但是我的食券仍舊總能賣完。而且拒絕翻版餐館形式的我,每次都會著手換花樣,盡可能準備4~5個品種。

週六的白天,朋友們拿著寫有自己喜歡菜名的食券,往我家跑。於是僅限於週末的「TAIJI餐館」開張啦!漢堡包、義大利面、咖哩加蝦肉米飯等等。收了食券的我,一個人忙著做好幾種菜給客人吃。
這超越了「捉迷藏遊戲」,是很特別的活動呢!因此,那時我家在週末很熱鬧呢!這也是正常現象,這說明我的料理是有付錢來買的價值的吧!

2.9 天職
不知「TAIJI餐館」是不是一個契機,這以後,我對料理的熱愛日益強烈。例如做鍋料理,僅僅是把切好的蔬菜放進器具裡,也不用簡單的方法。在雞肉中加入味噌、蔥末、醬油等,就成了“雞肉丸子鍋”了。而且我常備有所有的調料,這樣就徹底不受限制了呢!

這致使我一看到食物的材料,當場腦中就會浮現出該做什麼樣的料理。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最終我能做出懷石料理了,而此時對料理的迷戀,使得我連音樂都不做了,開始考慮要不要做個料理師。

但是,「連靠音樂生存的人都進入料理界的話,那靠做料理生存的人不是到處可見了嗎?僅僅是靠以音樂為生的話,這才是真本事吧?」即使反對周圍人這樣的看法,卻也沒有打算去做的意思。

這以後,我對料理的熱愛開始停滯,不再要求美味的水準,變成了只要「能添飽肚子就好」的程度了。接下來是光顧家庭飯館和購買冷凍食品的日子。一個人的話,真的不願意之為自己做料理之類。有吃我做的東西的人,即使是客套,受到他「美味啊」這樣的讚揚,也會產生喜悅。「好吧,下次做給你吃更美味的哦!」產生這樣的心情,我認為是做料理的極致興趣。

現在雖然不做料理了,但至今與味道有關的這種資歷是不會退步的。日常生活中簡單對付的話,味道不好也是不吃的。

我喜歡的料理大師是個叫魯山人的。他的話裡,有這麼一句:「料理天才的舌頭,是三歲時就能決定的。」這是「要培養了不起的料理大師,必須從小品嘗美味食物。」的意思。當時的他不僅被母親捨棄,還要出去做勇敢,過的是不能吃想吃的東西的貧困生活。一定是魯山人一直很努力,才能達到那種水準吧!他和平常人之間有堵牆,這堵牆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超越的。也許結果只能以追趕著他的人生來終結此生了。要成為天才,則將過著無法掌握的人生……僅僅是無論怎樣努力也不能改變的兒時命運,就濃縮在這一句話中。
我的話,是味道不好就不吃的,托創作欲旺盛的福,我至今自信擁有能區別味道好壞的敏感舌頭。這和在音樂方面一樣。即使我接觸音樂時的年齡已不止三歲,但我認為是從小開始接觸樂器,生活於有著與音樂親近感的環境培養了像我這樣的人吧!

2.10 釣魚的樂趣

在將要畢業的一段時間裡,我沉醉於釣魚。也因為有家離江戶川比較近的條件,就開始抱著魚竿去釣鯉魚、魚即魚之類的。由於當時江戶川比起今天要清澈得多,還能釣到桃花魚、源五郎鯽魚、黑魚之類的。研究各種魚的特徵以及棲息地,替換轉盤以及魚針,在這裡享受釣魚樂趣的過程中,不知不覺我可以說成為了像漫畫『釣魚迷三平』那樣的少年。

到了河邊,毫不含糊地走向釣魚的地方,在那裡首先要為了防寒而燃起一堆火。接下來,掛上餌後把魚竿投入河中。在上鉤前的這段時間,雖然很緊張,仍會兩手托腮思考自己的人生。

說到釣上來的魚,根據不同的魚有不同的處理。比如說,有的是用碗裝著來吃,有的則是又放回河裡。但是,只有鯉魚是帶會家的。看到這麼可愛的鯉魚,就想養著它。把它放 入洗澡用大小的水槽裡,每天都持續照料著。雖然為了不使魚死掉而努力地照顧它,但是因為受不了鯉魚不斷發出的生臭味,被父母訓到「好好處理一下吧」,一邊哭著一邊回到河邊,這樣的情況也有。

與此相反,也有被父母拜託去釣的魚。父親以一條500円向我買鰻。鰻是很難釣的魚,看准有沙地的地點,還要用鰻的專用針,在餌上掛蚯蚓來釣。而且要釣的話只有在夜裡,細小的蚯蚓要是掛不好的話,就會釣不到。我釣鰻魚,最多的時候釣到過10條。那天的收入,是5000円。雖然這筆錢對於還是小學生的我來說是相當大的數目,但想想所付出的辛苦,得到這些錢也是理所應當的回報吧!

我至今還釣魚呢!我的話,釣魚的樂趣並不在於釣魚,而是在於為釣魚所做的準備吧!自己做針,掛上鉛墜之類的事前準備。這瞬間的快樂是無法以語言來形容的。一邊做著準備,一邊美夢漸漸膨脹起來。不知不覺頭腦中,鮮明地浮現了釣到大魚的景象。即使實際上沒有那麼棒,但就當時的妄想來江,有種無法平靜的心情,所以我是不會停止去釣魚的。

這裡也可以說說音樂方面。比如說演唱會前一天,我感到了身為貝斯手的壓力。雖然想像著觀眾的喜悅表情,在此之前仍是非常緊張。所以最後一邊想著滿是充實感的自己的身姿,一邊認真地練習,準備著演唱會。

我想就是因為有著這樣誠心誠意的事前準備,才會有當天100%的賣力演出。沒有比怠慢事前準備的人更可憐的傢伙了。為什麼呢?是因為感覺不到最快樂的時刻啊……

2.11 六年的約束
吉他、足球、棒球、料理和釣魚,雖然我有非常多的興趣,但在這些運動中的任何一樣都徹底充實了我的小學時代。我從這些運動中得知的是,未來是不可知的。
但是有一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引起興趣的東西,那便是學習。從小學二年紀的時候開始,我就特別討厭數學。我想將來成為數學家的是別人吧,我連這種打算都沒有,對我來說這就是完全無意義的時。除此以外的科目,認為走上社會會有用的,有意義的,就會比較認真地去學習。但就真心來說,總的還是認為「學習是沒有必要的」。我認為比這重要的是不能輸給別人,以及發現有某項才能後,發揮才能的方法。

即使,100分滿分只拿了20分,也不能用分數來決定這個孩子的性格。我在被這小學束縛的六年間,慢慢確信起來。

常有「不知想做些什麼呢?」這種想法的人,讓我來說的話,這樣的人,並不是不知道,而僅僅是沒有自己的想法而已。「匆忙工作」或是「為了安定而做國家公務員」之類的,沒有經過思考就做出選擇,我十分討厭這樣的生活方式。無法忍受地討厭。

所以,小學的時候我就決定了自己的生活方式。給我這個機會的,是吉他。真的很喜歡用手彈吉他啊!所以,邊在學校被規章制度所拘束,邊參加部裡的活動,不管怎樣說還是度過了這辛苦的六年。


2.12 恩師:高柳先生
這樣的我在進入了中學後,目標則稍有改變。這是因為遇到了從沒有再從正面教育我的老師所致。

他從一早就開始祈禱:「對人來說重要的是“一生只遇一次啊”」是開始說這些話的老師。我本來是閉著眼睛,以及呼呼睡著了的,突然聽到這些後,很不可思議地這話就扎扎實實地進入了我的心中。我們班托這為老師的福,成了充滿友好氣氛的班級。阿登和阿誠是我中學時代的朋友,實際上,即使不同組,我們至今也有來往。他們雖然和我的人生之路全然不同,但對於我的作曲卻會毫無顧忌地提出意見。

但是,儘管進入了這麼平和的學校,遇到了這麼好的老師,我的生活卻並沒有發生180度的轉變。仍然是以學部活動和吉他為中心地過著日誌。運動會和文化節之類的活動,也決定去參加,這與我適當參加活動的小學時代比起來,也許是增加了。不管怎麼說,對於學習的態度,我的策略沒有改變。這時候,忙於乒乓球與吉他的我,連該對女生感興趣的時期也沒有經歷過。或者說,即使情人節收到些巧克力,但我那時始終對女生沒有那種熱情呢!現在說起來也許是「スボ根野郎的晚熟人生」吧!

就這樣,為了順利的畢業,而過著的三年的中學生活終於完結了。終於從九年的漫長義務教育中解放出來了。對於以前不認同學校意義的我來說,這之後去考高中是完全沒有意義的。但是這時,恩師高柳先生再一次地出現了。

2.13 搖滾所決定的人生
即使中學時沒有好好學習,但因為我所在的中學本身的水準很高,我即使沒做什麼,卻仍常常保持在水準分界線的一半以上。老師的教育方法很好,因為與高柳老師的相遇,我非常少地接受著課業。原因是不一定的,這是由無論是我還是別人都要接受高中考試所決定的。

全體學生都被考試所影響,一群對選擇高中投入精力的同級生們,手裡拿著『高中考試附錄』。雖然置身於這其中,我卻顯得很冷靜。想上的高中也只有一個。甚至有了如果那裡不行的話,上高中也是沒有必要的想法。千葉明德高中,是個有輕音樂部的學校,這就是那所我唯一想上的高中。

由於對學業的策略是從小學時便萌生的,所以一貫的想法不會改變。選擇高中也僅僅是抱著「做自己想做的事」這種心情決定的。所以考試,我為考試而學習的記憶,似乎也是沒有的。只是接受平常的課業,就順利地通過了。現在想起來都是很簡單的問題,說得過分點:「只要是會寫字就能合格……」就是這種程度。僅是我的中學水準很高而已。所以我沒有去看合格通告表。考試結束的瞬間,就立即確定合格了。

順利成為高中生的我,開始了從市川的家出來乘電車和巴士,其間要用一個小時的上下學的經歷。最初是很認真的,但習慣之後,這一小時便實在是很疲乏。這當中,會在途中走進咖啡店,抽抽煙什麼的,養成了翹課的毛病。

儘管這樣,這是因為想進輕音樂部而選擇的高中。學部活動就不同了。入學後雖然受到乒乓部的邀請,但中學三年級時就不同了。入學後雖然受到乒乓部的邀請,但中學三年級時就有決定把體育劃成另一方面,從此後因為有了只做音樂的決心,我的高中生活圍繞音樂這個中心展開了。第一次拿電吉他是高中一年級時。因為從小學二年級就一直練吉他,電吉他也就自然地能彈了。那時,經常翻的歌是レイボ-和motorhead已經children樂隊等等。而且在高中的輕音樂部,也翻唱十分喜歡的披頭士在live house表演的翻ラウドネス的曲目。此時的確是過著沉浸在音樂中的日子呢!

但是我在高中剛剛過了一年後,就自動退學了。即使有輕音樂部,然而學校並不是圍繞著學部活動的,真正佔據時間的所謂「學習」的東西再次被我認為是無意義的事,一直以來我對此的策略,終於成了決定的事情。

這樣十年的學業,總算得以落幕。







2.14 貝斯手的誕生
即使高中退學了,我和在學校期間的同年級學生組的「trash」樂隊卻還在活動著。因為樂隊的其它成員還是高中生,所以舞臺的租用費等都是從我的樂隊經費裡扣除的。那時做的樂隊,是內在很空的那種。在這個樂隊裡,我擔任吉他手。結果,一年後樂隊因為內部關係破裂而解散了。

第二年,一七歲時,在偶爾出入的舞臺上,受到來自相識樂隊隊長的邀請,他要我作為貝斯手加入,於是抱著「就一次也可以吧」這樣輕鬆的心情參加了「demansin」,這是十分正確的選擇。「貝斯真是帥呆了!」沉浸在絕贊之中,從那時起,我便走上了作為貝斯手的道路。

好像就是在那時母親對每天彈著貝斯,往返于樂隊於家之間的我,提出想要我離開家的要求。「一說就明白了」這種情況下的我拿著把貝斯離開了家,在渋穀的live house住了下來,開始工作了。工作是打打掃房間,當時的我染了一頭的金髮,所以能去工作的地方就比較少。其實打工的錢並不是很多,但我卻幹得很賣力。
到了一八歲時,我因為一心想成為貝斯手,便離開了「demansia」,也不組樂隊了,只是反復做著live house的打掃工作和貝斯的練習。但是,反正要組樂隊的,就決定取個名字吧!這個名字是「dead wire」。也沒有別的成員,這是個只有我一個人的樂隊,作的曲子也只有一首。這以後,那時的曲子竟在沒有想到的地方發售了。

因為我和tetsu,tetsu和hide這樣的關係,「dead wire」唯一的曲子便由「saber tiger」演奏了出來。這樣的橫向聯繫,樂隊之間的朋友關係,怎麼說都是很重要的財富。這可能就是為了隨時隨地都會有的奇妙的再次相遇所做的準備吧!這之後,我又加入了一個叫「blow」的樂隊,這至今都可以說是無法理解。此後,當時的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而這個電話之後,對於我人生的改變,則是那時所想像不到的。

2000年12月12日 星期二

[Book]《X的生與死》-前bass手taiji著

轉載自:http://www.douban.com/note/179177014/

《X的生與死》-前bass手taiji著


引言:「X的生與死」這本著作是由原X貝斯手TAIJI所寫的。可以這麼說,沒有人比X自己更加瞭解他們自己了,TAIJI以平實近人的語句,自然而真實的記載了X時期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因此出版後受到X樂迷的廣泛歡迎。由於很多原因,TAIJI這個重要而狂妄的傢伙我們瞭解得很少,通過這本著作,我們可以在和TAIJI一起回憶那珍貴時光的同時,更深一步加深對X奠基者之一的——澤田泰司這個人的瞭解。



「部屋」的文檔區自去年來就收載了此書第三章的文章,今年夏休將新的資料歸類收集完備,便重新整理完整。花了大量的精力打字,可以說是相當辛勞的漫長工程,期間並沒有向大家透露計畫或者進度,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也耗盡了cat全部的精力,只希望和喜歡X的各位共同分享。



現在請進入TAIJI的X時代……  

致好友HIDE(追悼詞)


地平線的彼岸是白色的雲朵


眺望著某人的我啊,


讓寂廖的波浪來終止心的呼喊,


天空中浮現的是他的笑臉,


正在宇宙中飛翔呢……這訊息。


在我夢中出現。



在冷風中想要隱藏心中的寂寞,


駕著機車,嗖的飛馳


雖然季節流轉而至


卻無法把你忘卻,永遠地……


天空中浮現的是他的笑臉,


正快樂地做著音樂呢……這訊息。


在我夢中出現


想要一起完成探索靈魂的旅程


想要一起架起,來源於音樂本身的音樂之橋。



序言



  TAIJI,澤田泰司這個人,究竟有誰是真正瞭解他的呢?也許,我並不是那種看上去很偉大,能出版什麼書的人吧!事實上,前段時間的我,連人的存在感都開始消失了,只是個流浪者而已。


  退出了X,使我的人生越來越墮落。


  無論待在哪裡,不知為何心情都無法平靜。


  我想是某處的發條,有一根斷掉了吧!


  身心都像鏽掉了一樣,靜靜地一動也不動。


  這根發條,老實說,我到現在也沒有找到。


  雖然只有這麼一根,卻無論如何都要除掉這鏽跡。


  注入了多少以希望為名的潤滑油,


  我一直在擦著這鏽跡。


  一直到現在這生銹的沉重身體閃閃發光地重生,其間還需要不斷地繼續努力。


  接下來,只是在尋找我遺忘在某處的發條。


  一邊收集著一個一個剝落的發條的碎片,


  我繼續著尋找發條的旅程。


  所以我現在這些碎片終於--


  通過我的手,成佛的時候到了。


  這同時也不外乎是送給在宇宙中自由飛翔的好友HIDE的鎮魂曲。





Chapter 1 哭泣的HIDE
1.1 初遇HIDE


我第一次和HIDE相遇是在神樂一個叫「explosion」的live house。我當時只有17歲,在一個叫「dimension」的樂隊。HIDE這邊,則是率領著一支叫「saber tiger」傳奇色彩的樂隊。
我事先就拜託了explosion的店長:「想和saber tiger同台演出。」後來總算實現了。因為我以前就很關注HIDE率領的saber tiger,自然想和他們同台演出,即使是作為客人也想好好看一下呢!我記得確實是在那時,連電視臺也來拍攝和採訪過。 表演結束後,HIDE過來和我搭話:「你這個頭,真是帥呆了呢!頭髮真是十分的棒!」
當時的我,金髮像刺蝟一樣豎著,留著有點過激的髮型。受到HIDE這樣評價的我,當時看了saber tiger那又酷又具爆發力的演奏而入神,於是只這樣說到: 「很棒的演出!其它樂隊都會被征服的。」 說實話,我們dimension也被saber tiger征服了。 那時候,我和HIDE只是稍稍談了談,連電話號碼也都沒有交換。

偶然與HIDE再次相會,是在兩年之後的事了。我參加YOSHIKI朋友樂隊的演出,HIDE也出現在那裡。 YOSHIKI、TOSHI已經開始X的活動。當然我和HIDE此時還沒有加入,而當時的X已經在地下音樂界相當有名。他們在舞臺上的行為總是表現火爆,有著過激的表演,所以成為眾人議論的話題。 最初與HIDE相會時,覺得他是個"沉默的男人"。在這次參加的酒席上,他同樣也只是一直在默默地喝著酒。於是我也不停地喝酒。不知不覺中,我和HIDE開始了關於喜歡的樂隊的話題。 「喜歡什麼樂隊呢?」我問到。 「以前的樂隊啊。」HIDE這樣說著舉出了T-lex、stephen·wolf、Dobee·Blazaze等等。這些實際上也是我喜歡的樂隊,兩人意見一致所以又繼續交談了下去。 「我覺得Read·Tsepling中John·Pual·Jonhns很厲害。」 「不,我覺得John·Dornam更厲害。」

再次遇見HIDE,和他談了許多之後覺得他是個細膩的男人,是個非常有自我的男人。 比如,說道喜歡的藝術家,不只是就Tsepling來說Tsepling這個樂隊,而是考慮John·Bornam怎樣和John·Pual·Jonhns怎樣。此外,在對於水準很差的人是否討厭的問題上,覺得想表達的東西即使不一定水準很高也是可以接受的。HIDE是帶有一點哲學性的,具有反體制主義味道的思想。 他可以說是個具有朋克思維的人。是個很酷的理論家,頭腦很好,善於惹人發笑。但是,不喜歡的人又是不會去接近的,以致兩者最終也不會有任何關聯。

那個時候仍舊沒有互相詢問聯繫地址。說起來,是因為只要通過YOSHIKI,兩人什麼時候還是會有機會再見面的吧! 那時,和YOSHIKI、TOSHI、HIDE一起去吃面。在池袋的錄音棚有家便宜的飲食店,經常會去那裡。 但是,沒有一起去喝過酒,因為都會以胡鬧告終。

1.2 先行者HIDE
X中和我在音樂方面的志向最合拍的是HIDE。 比如說,在對一首曲子三中編曲的考慮上,當被問哪個好的時候,和我意見一致的差不多都是HIDE。雖然表現方式不同,但是感性上有著諸多的相似之處,我們很合。 這和YOSHIKI和TOSHI相反,我們都討厭用搖滾作那種鋼琴的敘事曲,有著那種想做更具有攻擊性的搖滾的心情。

我經常會向隊員提出很多要求,也說了很多囉嗦的話。但難以想像的是,我從來沒有對HIDE提出過什麼要求,更沒有說過不滿的話。甚至,對隊員說,要以HIDE的音樂為中心,做出相應的效果來演奏。 總之,HIDE的吉他會彈出一種特別的聲音,致使我至今還是很喜歡他所作的音樂。

說道技巧的話,能做成那樣或別的什麼,拿手的話,那程度已像個藝術家了。但即便如此,HIDE仍十分重視怎樣能使曲子達到最生動而進行著探索。 所以,我作出了貝斯最易彈奏的曲子。這一定是在感性上和我十分相似的緣故吧! 接下來的進程中,「這樣做吧……」雖然沒有經過此類的討論,做出的東西卻意外地十分吻合。實際上,讓我吃驚感歎到:「阿,能做好這種風格的作品啊~」的,是像「Jealousy」等等作品裡就經常有這樣吻合的東西存在。

即使是在我們有著相當自信的編曲方面,HIDE也表現地異常突出。對於我隨手彈出的東西,他也能做出100%生動的編排。我深深感到他擁有能應付任何東西的能力。

不論從哪方面來看,對於我在80年代的一些想法,HIDE總是先行一步。這大概是他預知時代的關係吧!因此,我們倆也許也會有看法不同的地方。 比如,有時經常會有排練時無法理解,事後對HIDE的編曲又會發出「啊,原來是這樣的啊。」的感歎的情況。 對這樣的HIDE報以尊敬的不僅僅是我,其它隊員也是如此,可以說,HIDE是樂隊背後的隊長。 作為隊長的YOSHIKI問到: 「那麼,HIDE覺得應該用什麼風格?」 HIDE如果回答「這樣好不好呢?」大家就都會接受。也許可以說HIDE是X的中心顧問吧!

在討論的時候,HIDE總是先聽取別人的意見,再說出自己的想法。雖是理論家,卻不會壓倒性的攻破對方的論點,而是忽然用一句話,道出說服力極強的語句。 另一方面,如果我做的編曲很好的話,他則會表現出很誇張的回應,他就是這樣的男子啊!
但是,也許是覺得不可思議吧,和HIDE私下相處的時間是不怎麼有的。 我無論怎麼說,都是想獨立思考事物的那種人,所以寧可與X以外的人廣泛交流,以便吸取些更好的東西。因而和HIDE一起外出,相約喝酒之類的情況幾乎從未發生過。 只是有那麼一次,HIDE曾來我家玩。 當然,從白天開始一直在喝酒,兩人邊彈著吉他,邊討論著諸如:「這裡的編曲該怎麼樣呢?」之類的話題。但是這期間,對於HIDE說的內容,我漸漸說不出什麼話來。
總之,HIDE的話很深奧。不是難應付或不合道理,是深奧。這不僅限於音樂,其它方面也一樣。比如說,就看某部電影的感想而言,我也會變得無話可說。 這個時候我怎麼辦呢?我只有苦笑著飲酒彈吉他來混過去。

1.3巡演中失去控制的HIDE
開始在全國各地的巡演了,X惹了很多麻煩。發生的事故中,想說說特別留有記憶的軼事。

那是還存在著叫Joe·scar·wocase和ziggy樂隊的時候。X參加了除了他們還有很多樂隊參加的聯合野外音樂會的演出。
演出的樂隊都住在同一家酒店,我一天晚上,同ziggy的貝斯手一起在酒店的休息室裡喝酒。 突然看見,HIDE也在這間休息室裡,並且正在和ziggy的主唱M一起喝酒。 M這個人,平時是不錯的,但一碰酒精就會突然態度大變。所以看到HIDE和M一起喝酒,我就想:「這太危險了!」 接下來的兩個人開始爭論起來。HIDE也是那種失去控制就無法處理的性格,所以可以預見就要演變成火上澆油的局面了。 爭論最終發展為打架,無法收手的HIDE推開上前阻止的工作人員,拿起附近的滅火器,在休息室裡傾倒一空。 那真是十分厲害,如果說當時酒店的情況已是亂七八糟絕對是一點也不為過。而決定從第二年開始,只有X被安排在別的酒店住,一定也是這個原因吧!

北海道巡演的時候,也有發生過這類的事。 我在酒店睡著了,那是夜裡的二、三點吧!聽到從樓下傳來了用著像黑社會一樣的語氣叫喊的聲音。實在是越來越吵,變得無法忍受,於是我決定去看看怎麼回事。下去一看,在大廳裡,有誰正與服務台的人發生爭執。

那個人正是爛醉如泥的HIDE。 「不行,我要殺了你!」 記得當時HIDE這樣叫著。 話音剛落,HIDE便舉起了拳頭。 我以為HIDE要殺了服務台的人,誰知HIDE突然豎起食指和中指,對著服務台那人的兩個鼻孔,從下往上猛地插入。 我對這突發的情況一邊驚歎道: 「這是什麼事啊!」一邊拼命狂笑。我想HIDE當時一定是:雖然腦子裡想著要殺了對方,到了眼前又困惑了,所以急中生智就決定用手指插鼻孔了吧! 儘管這樣,要在一瞬間把手指插入鼻孔,是比打人還難的。於是這邊的那個服務台的人,面對被手指插著鼻孔的這種狀態,只能一味地叫著: 「住手!住手!」 結果,我拉住HIDE把手指從鼻孔裡拔出來,制止了這件事。究竟什麼是起因呢,到現在也不知道。

其實我也不是個很講道理的人,然而儘管是面對這樣容易失去控制的HIDE,我們倆卻還是從來沒打過架。HIDE的話,雖然很想找我打架,我卻完全不去回應,總是表現地比較冷靜。HIDE抓住我胸襟,擺出要打架的姿勢的瞬間,我會很好回避道:「好好,等一下,等一下,再喝點酒!」 因為我不接受挑撥,HIDE完全沒辦法生氣,在覺得沒意思後也就住了手。

大概,HIDE也希望我一塊兒來發火胡來吧! 但是,連我也一起發火的話就麻煩了。因為在我、HIDE、YOSHIKI中存在著所謂的「三人同盟」,所以這樣是不行的。我失去控制時,HIDE就控制住局面,HIDE失去控制時,我就控制住局面,YOSHIKI失控時,則我和HIDE一起控制住局面,就是這樣的。

但是,也有能讓這樣的HIDE害怕的強大“敵人”,那就是蟑螂。HIDE是怕所有的昆蟲的,這其中最怕蟑螂,總是到處亂逃。 在錄音相同的演奏時,也要完全確定蟑螂是不存在的,所以排練往往被中斷。

1.4 離開之前哭泣的HIDE
我退出X是很突然是事。
現在想想,大家在我不在時,一定已經談論過這件事了。我想是YOSHIKI做了代表者,來告知讓我退出的!準確的說,我想是91年12月上旬的吧!只有我和YOSHIKI兩人在房間裡,進行了一次談話。之後迎來了92年1月7日的東京巨蛋演出。

作為X一員的我最後的演出結束了,隊員面對演出會場相對無言。但是大家到了這步什麼都沒有對我說,離別的話也沒有說。然而,即使不能和隊員聚集在一起處,卻還是和各位有關聯的人一起喝了酒。一定是大家都瞭解我的心情,因而什麼都不必說了吧!

但是後來聽說了這樣的事。91年的除夕,X在NHK的紅白中演出後,HIDE打開窗,一個人邊向外眺望,邊流下了眼淚。聽到這個消息,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同時我大腦中浮現的像走馬燈般的回憶也全都消失了。
我離開X後,和HIDE相互間的工作日都不太方便,兩人的聯絡也明顯的減少了。同時我又開始了loudness的活動,所以跟他之間幾乎變得都沒有什麼交流了。
儘管這樣,我一直關注著HIDE。特別是X-Japan的活動停止後,開始個人活動的HIDE,我覺得比以前更有型了。實際上,我因為沒有再遇到HIDE,而不知道他在性格上有什麼改變,但嶄新地映入我眼簾的是,他用嶄新的意念來表現“自我”的姿態。因為在X中不是隊長,壓抑的地方多多少少總是有的。他從來沒有說出過「想做的事」。但是,一旦進入個人活動的話就沒有了壓抑的必要。「真的是在做著自己想做的事呢!」我想我是帶著羡慕的心情來看著HIDE的。在服裝方面他也有著先知能力,新的東西又能穿出異常的新意。總之,只有一句話:「了不起!」


然而,造物弄人,再次遇見這樣向著自己道路前進的HIDE時,已是98年5月,地點是——殯儀館。

1.5 HIDE的死改變了一切


HIDE死了——聽到這個消息,是在HIDE遺體被安放在品川區內的殯儀館的那天。

當然,我當時的頭腦陷入一片恐慌。我立刻搭上計程車,卻不知道該去哪裡。實際上我並不知道HIDE被安置在哪個殯儀館,誰都不能確切地告訴我。他們都和我一樣陷入了恐慌的狀態中,不知該說什麼是正確的。消息十分混亂,我只被告知了大概的地方。問了計程車司機也說不是很清楚,焦急的我從計程車下來,一路邊走邊找。
不知走了多少公里,就這樣走著走著……途中呼吸困難,平時的話已經是腳痛得要停下來了,可是,此時卻不知為什麼就是停不下來。後來,偶然地找到了那個地方。殯儀館的“會面時間”是到晚上10點,我趕到的時已差不多10點,不過怎樣還是趕上了。這就是像是冥冥中的HIDE告訴我他所在的地方,引導著我似的。「神是存在的。」我雖然呼吸困難卻從心裡十分感激他。

遺體安置所的我,作為最後一個訪問者,僅有5分鐘能與HIDE面對面。棺中的HIDE,是一副貫穿著我們值得自豪的人生理念,直至最後都是勇往直前的ROCK'N ROLL的容顏。我又動了感情,面對眼前的事實怎樣都無法相信。我不知不覺地對HIDE喚到:「喂,為什麼睡著了啊……」

第二天起,在築地本願寺的3日間,我參與了HIDE的密葬、守夜、告別式。與X的成員,在這樣的地方,在這樣悲傷的情況下重逢了,真沒有想到。而且,在放著HIDE遺體的白色棺木前,我們可以說出的只是:「最近在聽什麼音樂?」儘管我們是音樂家,儘管好久沒見,而也許這裡也不是說這種話的地方。但是……大家,只有說這樣的話。誰都無法接受HIDE已經不在這個世上的事,是為了逃避“HIDE的死”這個現實才這樣做的吧!儘管如此,湧出的淚水無法止住,YOSHIKI、TOSHI、PATA,還有我……和HIDE的家人只是寒喧了幾句,已經是說不下去了。因此,我很想去HIDE的家裡看看。

HIDE死後,媒體做了很多的報導。自殺、事故……但在我看來,這還是個事故吧!不,我只能這樣想。
大多的樂手背琴時,肩膀僵硬,頭頸也很痛,所以會去按摩,拉住頸部作矯正。HIDE也是這樣子,在門把上把毛巾打結掛在頭頸上,就死掉了。而且因為喝醉了,才會這樣睡著了導致死亡吧!「某種程度上吊住脖子,反而心情會變好。」他經常這麼說,而且HIDE也漸漸沒有“死”這種意識了吧!我這樣想。

HIDE死了,我的一切又改變了。特別是最初一年的痛苦。要想忘記HIDE的死,就自己弄痛自己的身體。因為一直飲酒,神志總是十分混亂。但是,事實上也想要繼承HIDE的遺志,認為必須要做些什麼。

那就是做音樂,所以又下決心開始做音樂。我認為大家都應該更深一層次地對“生與死”的問題認真地考慮一下。應該有自己的意見……究竟是為什麼而生存,考慮得出結果後,向著這個方向前進的話,這才是對的啊!
我現在,正在往前走著。這樣的勇氣,是HIDE給我的。對我而言,HIDE無論怎樣都還存在著。但是,沒有找到對此應證的語言。語言,並不是能用在所有的事情上的。

2000年11月10日 星期五

[轉貼]眾人對Yoshiki的評價

不知從何處譯來的...




Takuro(日本知名樂團Glay的團長):
發掘了我們的人,他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人,相當有魅力,同時也是我最敬重的人,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


Shinya(日本視覺系樂團Dir-en-grey的鼓手):
他是我的偶像。


Kaoru(日本視覺系樂團Dir-en-grey的吉他手):
締造了日本現代ROCK音樂的人,我很欽佩他。
Sugizo(日本視覺系樂團Luna Sea的吉他手):
有些人是可以用音樂來改變別人的人生的,而YOSHIKI恰恰是這樣的一個人。


Gackt(日本視覺系王子,Malice Mizer原主唱):
公主(笑),他很漂亮,不只是外表,一開始沒有人可以抗拒他的美麗,之後便會被他在音樂上的造詣深深吸引。他是我見過最有魅力的人。可以一起去喝酒的傢伙,也可以一起談人生最深層面的人。下次喝酒醉了的時候別忘了打電話給我,我不放心別人搬你回家噢(笑)!!


HYDE(日本知名樂團L'Arc~en~Ciel主唱):
我聽了《ETERNAL MELODY II》,我想我被深深的感動了,靜靜的聽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流出眼淚來。


KIYOHARU清春(日本視覺系樂團黑夢的主唱):
X很強,YOSHIKI也很強。


George:
YOSHIKI是一個奇蹟。他存在的本身就給很多人希望。

小室哲哉(日本音樂教父):
我們從V2合作到現在的GLOBE,我們之間的友情是非常特殊的。他擁有無以倫比的出眾才華,他把音樂視為他的生命。一些人不喜歡他,但只是因為他們忌妒,他不應該受到所有這些批評。我希望他永遠被幸福包圍。


中田英壽(日本著名的足球明星):
他是我僅見的。
我無法用單一的詞彙來形容他以及他的音樂帶給我的震撼。我很慶幸與他生活在同一個時代中,並且有幸聆聽他的音樂。


小澤征耳(世界三大東方指揮家):
他顛覆了整個日本音樂。


大川七瀨(CLAMP創始人):
我被他的音樂完全的震撼住了。


TakakoKawabata:
我們合作了很多年,對於很多東西的見解極為相似,他是走在時代尖端的人,同時我也很尊敬他。


Tadashi Okamura:
如果有個人沒有發現YOSHIKI是最好的,那這個人,想必是個聾子。


HiroshiYamauchi:
從很久以前我就在聽他的音樂,所以好像認識了很久。我很期待我們的合作。


Jim Keves:
認識他是很特殊的一個情景,我永生難忘。我們的廣告讓我們成了好友。他讓音樂發揮了最大的功效。


Ken Okuyama:
你很難想像,他對音樂的熱愛。一個有著才華,又同時付出最大的努力的人,他的成功是必然。


喬治‧阿曼尼:
這個世界上就是存在著不公平,有些人會有著不可思議的才華。


小泉純一郎(日本前首相):
他是一個善良的孩子,愛音樂,也愛他身邊所有的人。他代表了整個日本的音樂,給了我很多美好的回憶。很多時候我很希望他是我的親人。


比爾蓋茲:
他讓我了解了整個日本。


出井伸之:
他是最出色的!他給我們的不只是音樂上的享受,更重要的是靈魂上的碰撞。YOSHIKI SAN請繼續努力吧!


盧卡‧蒙特澤莫羅:
最初感動我的是他的音樂,接下來讓我們成為朋友的是他的個性。


艾德里安‧鮑爾特:
天份,智慧和永不放棄的決心,他同時擁有,成就了一切。


PATA:
從認識他的時候他就不斷的在傷害自己的身體(笑)
他是我見過最奇特的人之一。他總有著無限的活力,籌畫我們所有的活動。我很慶幸我們合作過,組成了最好的樂團,X JAPAN。我們共同的一個夢想。謝謝你,YOSHIKI。


TAIJI:
和YOSHIKI認識快20年,用任何一個詞彙或一句話來形容他都是不負責任的。YOSHIKI存在的本身就是一個X。關於他的事情,好像怎樣都說不完。孩子一般的任性,傾聽別人意見的謙虛、很多時候他很狂暴、但是又有著切身為他人著想的溫柔,對音樂以外的常識欠缺的幾乎無法想像。
我想他是一個純粹,溫和,自尊而且絕不認输的男人。
如果一定要形容,我想我會用oyabun這個詞。總之他是最快的鼓手,最受人矚目的音樂人,同時也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


HEATH:
他是我的良師益友,到現在回憶起加入X JAPAN的經歷都像是一場夢。即始是現在我還時常回憶起我們之間的合作。我想他是全日本乃至全亞洲最好的音樂人。

1997年12月31日 星期三

[Concert]1997 Last Live 裡各人說話的中文翻譯

在網上找到Last Live裡,各人說話的中文翻譯
Youtube上也有人做了英文翻譯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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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這是1997.12.31在東京巨蛋裏X-Japan開的最後一場演唱會。
  全場演說收錄 - 1st CD: 請回憶起那個時候!
  開場曲 1.AMETHYST
  2. Rusty Nail
  "好想見大家啊--!好想見大家啊--!
  終于到了X-JAPAN的最後的演唱會了。
  這麽長的時間我想真的會有很多回憶,感情,今天我們要全部抛開他們,全部擊破他們,用全力跟上來吧!!跟上來吧!!跟上來吧!!"-- TOSHI
  3. WEEK END
  4. Scars
  「都沒問題吧-!今天我們要真的裝飾給在這裏的每一個人
  真正意義的沒有任何遺憾的,有始有終的美麗的結尾!!
  都有這個覺悟了嗎?都有這個覺悟了嗎-!
  該做的時候就是要做啊-! 該做就做-!
  現在讓我看看你們的本性的一面-。
  DAHLIA!」 -- TOSHI
  5. DAHLIA
  6. DRUM BREAK
  7. DRAIN
  8. Piano solo
  全場演說收錄 - 2ed CD:
  9. CRUCIFY MY LOVE
  「真的非常感謝-!
  正是有了大家的這麽長時間的熱情的支持,x自結成以來,真的是非常非常任性,做的都是自己想做的事。
  真的是非常謝謝大家。」 -- TOSHI
  10. Longing ~迹切らたmelody~
  11. 紅
  「最後了-!」「到最後了-!
  你們,都給我家吧緊跟過來-!
  不要考慮什麽,一起爆發吧!!
  一起來吧!!
  -- TOSHI
  12. Orgasm
  13. Drum solo
  14. Forever Love
  全場演說收錄 - The Last CD:
  15. PROLOGUE (~WORLD ANTHEM)
  16. X
  「謝謝大家啊-!
  在同一個時代裏、 用有著相同的痛苦、有著相同的傷痕、擁有著同樣的寂寞、同樣的孤獨、的朋友們,因爲音樂走到了一起。
  那個,那個BAND的名字就是X-JAPAN。
  X這個名字、是YOSHIKI起的。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總之,就是叫了X。
  X是無限的標志。
  遊著無限的可能性。
  其實、我們每一個人,在這裏的每一個人、到現在,都是這樣的,無限、未知で的。美麗的-!
  沒有必要改變什麽、 也沒有必要改變自己的什麽、今天在這裏的大家的一個個無垢的容顔が、都是X。
  真的非常謝謝大家-!」 -- TOSHI
  「就是這樣的。
  哎-、真的有過很多事情,從今後一定和toshi還是好朋友、恩--、還是、HIDE,PATA,HEATH,我尊敬他們。我非常感謝制作公司的人們,工作人員們,這麽長時間一直忍受我的任性,哎--然後,還有比什麽都重要的fans們,非常感謝大家。
  謝謝-!!」 -- YOSHIKI
  「非常感謝大家-!
  -- TOSHI
  17. ENDLESS RAIN
  18. Say Anything (SE)
  「真的感謝-!
  最後,我想把這首歌獻給我最好的朋友們,每一位工作人員,在這裏的每一位fans,還有今天不能到這裏來的意志以來支持者我們的fans們,還有、X-Japan每一個隊員們。」 -- TOSHI
  19. THE LAST SONG
  20. Tears (SE)
  CD未收錄的合唱曲
  21. UNFINISHED (SE)
  22. Forever Love (Last Mix) (SE)
  ……End of the legend……

[轉貼][Concert]THE LAST LIVE 1997.12.31 最後之夜【現場完全報導】


原文翻譯是yxl的,但舊網址已廢,暫未找到新的網址,日後補上。


文/卜卜口

1997年12月31日,日本的東京洋溢著過年的氣氛。與以往不同的是,一大早開始,電車、地鐵的車站與車上,甚至是日本各地的機場,出現了許多在常人眼中是「奇裝異服」的人,這些人都往同樣的目標 --- 東京巨蛋 前進。

是的,今天是X-JAPAN最後一場演唱會「THE LAST LIVE」的日子。COSPLAY好的歌迷,在灰暗的日本冬天的天空之下,總是分外的引人注目。三點開始入場的演唱會,還沒到中午,巨蛋的周圍就已經聚集了成千上萬的歌迷,排隊買紀念商品的人龍,綿延出數十公尺的長度。

歌迷們不是竊竊私語,就是鬱悶的蹲在地上抽煙。也偶有COSPLAY的歌迷在合照,或是別人要求拍照。現場洋溢著緊張的氣氛,伴隨著巨蛋內偶爾傳出的預演的聲音 ,大家交換著媒體所傳出的消息:「在MUSIC STATION的特別節目中,開場各團體登場的時候,X只有四個人上台…。」 「YOSHIKI和TOSHI在紅白的預演上 只有交換過眼神,一句話都沒交談過……。」 「YOSHIKI已經應邀到好萊塢製作電影配樂、準備向世界進軍……。」貌似矜持的日本人,也無法掩飾心中的不安,臉上的笑容也都帶著無奈的表情。人潮越聚越多,已經超過了百貨公司大減價的擁擠程度。

開場的時間已經到了,但許多人仍在外面徘徊不捨,也有許多人圍成很大的圈子,彼此的手搭在隔壁人的肩膀上,呼喊著團員的名字,為他們五人與自己加油打氣。隨著開演的時間的逼近,人潮漸漸湧入東京巨蛋內部。

這次的舞台與往常非常的不同。以舞台本體為中心,延伸舞台向四方而成X的形狀。中央延伸舞台從中心向巨蛋的中心延伸過去,還有兩條環繞半場的延伸舞台沿著觀眾席的邊緣,共計有七條延伸舞台。主要舞台的上方,除了架成X型的結構之外,還有五根燈柱呈扇狀散開,裝飾著舞台。觀眾席除了慣例的搖滾區與兩層看台區之外,往常在舞台背後被擋起來做背景的地方,也坐滿了人群。舞台兩側的螢幕底下,隱約的也可以看到人頭鑽動……。本來通常只能坐滿五萬人的東京巨蛋,在X的工作人員善意的巧妙設計之下,塞進了五萬七千人的歌迷。

距離公佈開演的五點過了將近半小時之後,隨著燈光的轉暗,歌迷的歡呼聲幾乎衝破了巨蛋的屋頂。熟悉的AMETHYST伴隨著流動的綠色光線開始響起,報幕的女聲開始緩緩道出「Welcome to our " THE LAST LIVE ". We've been looking forward to this night since last year , thank you for being here……」。當延伸舞台的頂點各自出現了五個人的身影時,歡呼聲沸騰到最高點。

「We'll show you the place where dreams and life become one. Memo rize this night we'll spend together , and keep us in your hearts……」本來佇立著的五個人緩步走向主要舞台的方向,暫時消失在黑暗之中。

「We would like to introduce the members, the memberon vocals : Toshi, on bass : heath, on guitar : Pata, on guitar : hide, and on drums and piano: Yoshiki.」隨著團員的名字一一報出,歡呼聲也一次又一次的隨之高漲。綠色的雷射光也應聲在屋頂上打出團員的名字,直到伴隨著舞動的X標誌傳出的「Introducing X Japan Japan Japan Japan……」話聲一落,「RUSTY NAIL」的前奏也隨之響起。

緊接而來的樂聲與延伸舞台上的艷紅火焰及爆炸聲一同噴出。YOSHIKI與去年一樣,仍然帶著他的護頸瘋狂的打著銀色的鼓,TOSHI帶著墨鏡、穿著黑色的襯衫賣力的唱著。HIDE穿著一套大紅的皮衣、背著他上面畫著愛心的吉他登場。PATA穿著土黃色的外套,拿著他心愛的GIBSON賣力的演奏著。HEATH穿著黑藍相間的外套努力的彈著貝斯,台下的歌迷們也努力的跟著一起大合唱。結束的吉他聲之後,YOSHIKI好像還意猶未盡的敲了好幾下鼓。


「終於跟大家見面囉~~」TOSHI叫著。「迎向X-JAPAN的告別演唱會,大家一定有種種的回憶、種種的感情……」這時YOSHIKI好像附和似的擊出一連串的鼓聲,「就在今天,把這些思念全部流出,提起你們的精神來吧!!!」

「WEEK END……WEEK END……WEEK END……」的回音隨著轉暗的燈光和在舞台兩旁交錯的紅白色橫條燈響起。唱的是DAHLIA TOUR的演唱會版,中段的鋼琴獨奏,如同歌迷混亂的心情一般,混亂的結束。

兩隻以黃色雷射光打出、握著刀子不斷旋轉交錯的手,迴繞著巨蛋的屋頂,貝斯與吉他的前奏,伴隨著HIDE咒文般的聲音唸著,TOSHI的歌聲也隨之響起..HIDE繼續唸著,TOSHI的歌聲也加入。在HIDE口白中,「SCARS」開始了與去年相同的版本。唱完之後,TOSHI開始說話。

「今天真的在這裡集合的每個人、每個人都裝飾著有始有終的美吧!!有這樣的覺悟吧!要做的時候就做吧!!讓我看看你們的本性吧!!」TOSHI脫掉上衣叫著「來吧!!!」

「DAHLIA」如同往常般TOSHI開場的狂吼,原本該應聲而出的鼓聲,在恐怖的靜默中遲了好幾秒才忽然冒出來。中間有整個段落,TOSHI一直站在YOSHIKI的後方拚命的唱,還從YOSHIKI 的鼓堆旁邊拎起一瓶礦泉水往舞台後方的歌迷丟過去。唱完之時,其他的團員消失在舞台之上,只剩下YOSHIKI一個人,舉起一邊的鼓與鈸,用力的砸向剩下的另外一半,直到把整堆鼓破壞。台下的尖叫聲持續不斷,呼喊YOSHIKI的聲音此起彼落,隨著砰然巨響與四處迸發的火光,YOSHIKI摔在工作人員的身上,離開了舞台。

在黑暗與歌迷的尖叫聲中不知過了多久,工作人員悄悄的將YOSHIKI透明的鼓在台上組合完畢。螢幕上映出奇怪的影像,舞台上的燈光亮起,沒有YOSHIKI在場的「DRAIN」也隨之開始。

唱完「DRAIN」後暫時回復黑暗的舞台上,忽然亮起了探照燈的光芒,與光芒和歌迷的尖叫聲同時出現微笑著的YOSHIKI,緩步走向鋼琴,包著繃帶的右手隱隱滲出血跡。在寂靜中開始的鋼琴 SOLO,起初是和緩中隱藏著不安的前奏,轉而開始了鋼琴版的「AMETHYST」的演奏。演奏到中段,忽然變成狂暴的敲擊。

琴聲漸漸和緩,不知何時TOSHI已悄悄的出現在鋼琴旁,YOSHIKI向TOSHI點一點頭,「Crucify My Love 」傾瀉而出,所有人靜靜的聆聽著。

唱完之後,在YOSHIKI彈著「LONGING」的前奏聲中,TOSHI開始說話:

「在大家如此熱烈的支持的幫助下,X-JAPAN從創團以來,真的是很任性的、真的是做了我們想做的事情。真的非常的感謝你們……」TOSHI走向鋼琴旁。一道白色的光柱打下,同時照在坐在鋼琴椅上的YOSHIKI與站在鋼琴旁的TOSHI身上,只有兩個人的「LONGING~ 跡切 MELODY」開始,隨著「I sing withoutyou. I'll sing without you. Can'tyou hold my tears. Cause , still I love you……」其他人也現身於舞台之上。白色的光束跟隨著樂聲在東京巨蛋中舞動,照耀著全場的歌迷。

在「LONGING」結束的瞬間,「紅」的前奏隨即響起,舞台上被紅光覆蓋。TOSHI走到咬著 PICK,彈著前奏的HIDE身邊,坐下來開始唱「I couldn't look back. you've goneaway from me. I felt my heart ache, I was afraid of following you ..」隨著吉他、貝斯與鼓和爆炸聲,銀色的絲帶向觀眾席噴過去,接下來就看到TOSHI努力的唱著,還撿起銀色的絲帶跑過延伸舞台,去掛在HIDE的身上。間奏的時候就在舞台上狂奔,煽動著歌迷的情緒。

接下來的「ORGASM」,TOSHI又照慣例開始煽動全場的氣氛,叫著「從腹部發出你們的聲音來吧!!!!」,前段是唱著英文的歌詞,中段YOSHIKI又率領著滅火器大隊,在舞台旁邊的通道跑來跑去,回到舞台上,搶過麥克風大吼「提起你們的精神來吧!!!!」,還把身上的長風衣脫下,丟向觀眾席。大家好像都忘記了這次是最後一次演唱會,在狂熱的氣氛中結束。

團員們離開舞台之後,下面的歌迷就很有默契的開始玩波浪,呼喊名字的聲音,也不時從巨蛋的各個角落中傳出。玩了一陣子波浪之後,從觀眾席中自動的傳出反覆的「Endless rain, fall on my heart Let me forget all of the hate, all of the sadness……」的合唱聲,歌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歌迷加入合唱,直到舞台上的探照燈亮起,狂熱的歡呼聲響起, YOSHIKI也悄悄的出現在鼓堆中。

在柴可夫斯基的C小調弦樂小夜曲第一樂章的背景音樂襯托之下,DRUM SOLO瘋狂的開始。整個鼓底下的支架,隨著鼓聲緩慢的往上抬起,接著向著中央延伸舞台往巨蛋的中心移動。中段的背景音樂先轉成拉赫曼尼諾夫的C小調鋼琴協奏曲第二號第一樂章,隨著YOSHIKI逐漸停止的節奏,「Say Anything 」的管絃樂版靜靜的流出……YOSHIKI整個上半身雖然已經趴在鼓上,但是腳仍然不死心似的踩著大鼓的踏板,在一聲狂吼之後,又開始在濺起的水花中瘋狂的打著鼓,背景音樂切回拉赫曼尼諾夫的C小調鋼琴協奏曲第二號第一樂章,直到YOSHIKI再度支持不住,掙扎的踩著踏板,舞台上的火花,隨著他鼓棒一聲聲敲鈸的聲響,直噴到巨蛋的屋頂,在砰然巨響的鼓聲與火花的完美組合之中,結束了DRUM SOLO。

DRUM SOLO結束後,YOSHIKI坐在中央延伸舞台一端的階梯上喘息之時,歌聲傳出,TOSHI站在舞台的中央,開始唱「FOREVER LOVE」。「……Forever Love,Forever Dream ……」 YOSHIKI站起來,開始向著TOSHI的方向一步步走去,TOSHI繼續唱著「……Oh! Tell me why. All I see is blue in my heart……」YOSHIKI走到TOSHI的身邊,兩個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歌聲也隨之中斷,全場的歌迷幾乎同時都情緒失控。兩人擁抱在一起過了幾乎有一世紀那麼長的數十秒鐘,YOSHIKI拍拍TOSHI,走向鋼琴,TOSHI繼續唱「Forever Love Forever Dream…」此時其他人也都出現在台上,當唱到「Ah Will you stay with me ...」的時候,YOSHIKI乒的一聲趴在鋼琴上,鋼琴的聲音隨之中斷,歌迷們又開始哀嚎。他悄悄的用手臂拭淚,隨即跟著歌聲彈下去。在尖叫聲中,「FOREVER LOVE」劃上完美的休止符,團員再度離開了舞台。

「WORLD ANTHEM」突然的隨著亮起的燈光開始,巨蛋中的歡呼聲幾乎衝破了屋頂,五個人也隨即出現在舞台上,在唸介紹詞的男聲介紹完團員的名字,喊著「ARE YOU READY ~~ ~~WE ARE X !!! ~~~」的同時,「X」的前奏在YOSHIKI的鼓聲中開始。慣例的「X跳躍」,也隨著歌聲撼動著整個巨蛋。TOSHI叫著「把你們各式各樣的感情、各種各樣的回憶,全部都傾瀉出來吧!!!」。中段TOSHI跑到YOSHIKI身後,拿起礦泉水就往YOSHIKI頭上倒,還撈了一根鼓棒幫YOSHIKI敲鈸。慣例在HIDE大喊「飛吧飛吧飛吧飛吧~~~~!」的叫聲中打鼓應和的YOSHIKI,這次跑下了舞台,大叫「把屋頂整個弄壞吧!!去吧!!」,而由HIDE自己背著吉他打鼓應和。全曲在TOSHI大叫:「你們這些傢伙,最棒啦!!」的叫聲中結束。

喘息略定之後,TOSHI走向巨蛋中央,注視著歌迷,說著:「在同樣的時代中,抱持著同樣的痛苦、同樣的傷口、同樣的寂寞、同樣的孤獨的我們,以音樂在此相逢……這個樂團的名字,就是『X-JAPAN』。『X』這個名字是YOSHIKI取的……他說『不知道為何,就是想把名字取做X……』(這時YOSHIKI 向TOSHI的方向走去),所謂的『X』,就是無限的標記、無限的可能性這樣的意義。真的、我們每一個人……和你們每一個人,現在、與今後、在無限中、未知中……真的是非常的美!!!(叫)沒有任何、任何變成什麼的必要……也沒有任何、任何加在身上的必要……現在大家的純潔的臉龐,就是『X』!!……真的、非常感謝大家!!」

TOSHI把麥克風交給YOSHIKI,YOSHIKI的臉上洋溢著笑容,開始說話。

「真的、各種各樣的事情……總算是……從今以後,TOSHI仍是永遠的朋友……呃,也仍然(開始哽咽)尊敬著HIDE、PATA、HEATH……(淚)直到現在忍耐著我的任性的唱片公司、工作人員、還有所有的歌迷們,真的是非常的感謝你們。謝謝、謝謝大家(叫)」YOSHIKI吼完後,走上鋼琴座。「Endless Rain」的前奏也隨即開始,TOSHI打橫坐在YOSHIKI的鋼琴椅的角落上對著觀眾唱,後來轉過身去跟YOSHIKI並排坐著,一直唱到鋼琴間奏,才起身走下台階。然後,TOSHI 走到HIDE的面前,面對著HIDE開始唱「It's a dream, I'm in love with you …」,HIDE 也跟著一起唱,眼中閃爍著淚光。唱到「The dream is over …」的時候,TOSHI移動到HEATH 的身邊,一直到「Until I can forget you love……」的時候,TOSHI揉揉HEATH的頭髮,走到PATA旁邊,抱著PATA的肩膀繼續唱。最後,在歌迷的大合唱之中,團員一個一個消失在舞台之上,只留下閃亮的透明鋼琴,與五萬七千個聲音,一起在東京巨蛋之中迴盪著……

在似乎永無止境的歌聲中,舞台的燈光亮起來,「Say Anything 」的背景音樂響起,原先努力唱著「Endless Rain 」呼喚著團員們的歌迷,在歡呼聲中開始唱「Say Anything 」,隨著舞台上的燈光全開,YOSHIKI兩手抓著大把的紅色玫瑰率先衝出來,跑到延伸舞台上往觀眾席丟去,其他的團員也隨即出來,走向各條延伸舞台,一手抓著袋子,一手向觀眾席拋著各式各樣的禮物,YOSHIKI最後在奔跑中把身上穿的襯衫也脫下來丟向台下的觀眾。最後,五個人回到舞台中央,握著手站成一排一起歡呼,「一次、兩次、三次………」在第十次的時候五個人一起跳起來,在觀眾的歡呼聲中結束了最後一次的謝幕。

五人的謝幕之後,HIDE、PATA、HEATH又背起樂器,YOSHIKI走向鋼琴。在TOSHI說著「對於最了不起的我們,在這裡的每個工作人員,這樣地在這裡集合的、支持的每個人,還有雖然不能來但是支持我們的每個人,最後,送給你們這首歌。」的話聲中,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舞台上演奏的「THE LAST SONG」的鋼琴前奏響起。寂靜的琴聲、清亮的歌聲與台下的叫聲和哭聲交織在一起。

曲子快結束的時候,TOSHI、HIDE、PATA、HEATH一個一個的離開舞台,在觀眾的呼喊聲與最後的掌聲之中YOSHIKI彈下最後一個音符,站起身來向觀眾席深深的一鞠躬,離開舞台……

在「TEARS」的背景音樂襯托之下,兩邊的螢幕映出了從地下樂團時代開始的各種影像紀錄,除了市面上販賣的錄影帶的內容之外,還有一些未公開的影像,最後,螢幕上打出了「長期以來,謝謝你們的支持……。從心裡感謝著大家……。1997年12月31日 X-JAPAN團員 一同」,舞台上開始放室內煙火,華麗燦爛的結束了這場最後的演唱會。

觀眾席的燈光亮起,在「UNFINISHED」和「FOREVER LOVE」(LAST MIX)的旋律中,人潮緩緩的散去,X-JAPAN也在此劃下休止符,成為永遠的傳奇……

原載於X CONNECTION FINAL ISS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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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http://www.x-japan.idv.tw/chinese/xjapan/issue/index.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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