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1月9日 星期六

[轉貼]YOSHIKI獨家採訪 ―《STYLE》雜誌(2002年)



2002年話出自傳, 結果等到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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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Violet U.K.
小松成美:X時代YOSHIKI又要打鼓,又要創作,那Violet U.K.怎麼樣呢,您還打鼓嗎?
YOSHIKI:打的。而且我還在拼命的練吉他,希望可以讓大家聽到一個全新的音樂。
小松成美:去年9月11日的恐怖攻擊事件,聽staff們說、YOSHIKI當時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像是得自閉症是嗎?
YOSHIKI:是的。那時,美國的電視每天都在播放罹難者家屬非常悲傷的採訪,我那一陣子也絕不出門,只是天天坐著看電視,好像是要被什麼吸進去一樣。自己也知道這樣不好,但腦筋就是轉不過來。看著許多人的悲傷,自然的想起了自己的事情。惡性循環持續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覺得應該做點自己該做的事。寫了沒有目的的曲子。寫好之後,覺得還是以911為題好了。之後,終於覺得踏實了一些,才又開始做音樂。

小松成美:YOSHIKI做的曲子,都融入了YOSHIKI自己的喜怒哀樂,我覺得音樂家很了不起,因為他們可以撫慰人的感情。
YOSHIKI:我不是女性,不能生小孩,但是,我覺得作曲和生育很像。都是充滿著痛苦和期待。有一首曲子我在寫他的時候很痛苦,但多少年後這首歌卻幫助了我。我到現在,每當消沉的時候還都是會聽「Endless Rain」。

小松成美:TOSHI退出和HIDE去世的時候也在聽嗎?
YOSHIKI:是的。

小松成美:記得HIDE去世是5月2日的事。
YOSHIKI:我當時在洛杉磯聽到這個消息時,認為這絕對是在騙人。一定是HIDE在開我玩笑。在回國的飛機上,看了新聞,才知道是真的。之後在告別式上見到了很多人,但我都記不得了。告別式結束之後,我馬上回了洛杉磯,開始責備自己,以為自己再也回不到音樂的世界裡了。

小松成美:是決定停止所有的演奏活動了嗎?
YOSHIKI:是的。我當時覺得一切都是我的責任。無論是TOSHI的退出,還是HIDE的死。特別是HIDE,我當時覺得完全崩潰了。

小松成美:那時解散後3個月的事……
YOSHIKI:那時TOSHI突然退出,我一時之間變得無法考慮往後的事,只有HIDE一邊說著「一定會重組X,一定能找到新的主唱的。」一邊拼命的在支持著我。那樣的HIDE一下子就消失了。我突然想到不就是我改變了他的一生嗎?覺得所有的事一下子都變得很可怕。之後無論幫誰做音樂,都不再作自己的了。完全把自己封閉在「過去」的盒子裡。

小松成美:我在98年第一次採訪了YOSHIKI,當時對你的印象是非常憔悴,完全沒有辦法說什麼話,沒辦法考慮自己的事情。
YOSHIKI:那是處於做什麼都不行的狀態。去看了心理醫生,我卻對著醫生大喊「你又知道什麼!」當時最害怕的就是想起X的事情,也幾乎不回日本。

小松成美:那時的採訪我是絕對忘不了的。那之前我對YOSHIKI只是在報紙上的了解。當時,YOSHIKI失去了X和HIDE,整個人好像沉到了谷底。但是我覺得YOSHIKI並沒有失去對音樂的愛,於是還問起了您父親的事情,覺得YOSHIKI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總覺得X音樂激烈的根源或許就來自於那種溫柔。
YOSHIKI:我也覺得當時小松小姐可以聽我說那些話,對我真的有很大幫助,我說出了我至今為止都沒有向任何人說過的話,感覺到自己真的還活著。去年,當我開始做Violet U.K.,決定試著站上舞台的時候,突然想到了請妳幫我寫一本書。

小松成美:是啊,接到YOSHIKI電話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你突然說「我想說出到目前為止的一切,經由這本書,我想分清過去和未來。」在X的時代,連生日、本名、出生地都是秘密的人一下子……
YOSHIKI:我當時說出了在X崩壞,HIDE消失後一直說不出來的小時候的事情,簡單的說,好想獲得了新生一樣。

小松成美:那又是為什麼呢?
YOSHIKI:或許是我想看在小松小姐筆下的我自己吧。而且,當時的採訪,對我來說,是一個記憶很鮮明的經驗。我看到了完成的雜誌,意識到小松的文章可以把我所說的話傳達給Fans們,突然感到很安心。現在我也很想看你寫的那本自傳呢。

小松成美:我一共去了6、7趟啦,累積了100多小時的訪問,又採訪了YOSHIKI在X時代的友人們,還有工作人員,還進了錄音室。一天12個小時都待在一起。
YOSHIKI:除了工作人員之外,妳可是第一個看到我工作的人呢。

小松成美:那是我的榮幸。我還有幸採訪到了YOSHIKI的母親和弟弟。我想這次的書裡大概會有不少YOSHIKI本人都不知道的事呢。現在已經進入了整理,撰寫的階段,預計秋天出版,你就在等一陣子吧。
YOSHIKI:有很多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這有點可怕了吧。(笑)

小松成美:也是――(笑),但是我也知道了YOSHIKI是不會放棄音樂的,在這一點上我感到很高興。
YOSHIKI:是啊,我也覺得放棄音樂的自己是大笨蛋。

絕對音感
YOSHIKI:小時候,受過'絕對音感'這種訓練。就是要能把所有的聲音都自動轉變成音符的訓練。比如說,這個聲音(說著,敲了一下桌子),就是d。

小松成美:記得也是在洛杉磯,我對ミキサ做採訪的時候,他說有一次筆掉在地上,YOSHIKI回頭就在鋼琴上彈出了一樣的音。能做到這一點的在美國一個人都沒有。
YOSHIKI:當時練習是很苦的,要把所有聽到的都變成音符,但最難的是把它表現出來,雖然我自己聽起來是沒什麼問題。

小松成美:聽說您父親也彈過鋼琴,與這有關嗎?
YOSHIKI:我覺得是託母親的福,4歲起她就讓我練習了。

小松成美:可是,根據我的採訪,您母親說「小時候,YOSHIKI突然跟我說:無論如何,我也要學鋼琴。」
YOSHIKI:我5、6歲的時候好想當鋼琴家,每天都要把鋼琴室的燈都關了,拉起窗廉,在黑暗的氣氛中練習。

小松成美:看來,演唱會的燈光照明是你的興趣啊。
YOSHIKI:是,是(笑)。那時只有6歲就那樣了。這麼說來,我開始做曲是幾歲呢???...

小松成美:聽說是小學低年級的時候,在您家還看到了當時寫的樂譜。和TOSHI認識也是那時候嗎?
YOSHIKI:不是,是上小學之前,當時我們是同一個幼稚園的,5歲。

小松成美:還有,這是您母親說的,說YOSHIKI小時候哮喘非常嚴重,一天到晚只能坐著讀書。
YOSHIKI:是的。

小松成美:那時候不能上體育課,嚴重過敏體質,限制飲食,很瘦、很白。那樣一個纖細、體弱多病的小孩子,現在卻變成了能砸壞所有鼓,做出那樣激烈音樂的青年,這是為什麼呢?
YOSHIKI:是啊,為什麼呢?(笑)那怎麼說也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從內心湧出來的能量,我只是發揮它而已。

小松成美:是說沒有這種能量的人就不能成為那樣的人嗎?
YOSHIKI:我不適合回答這題。我並不認為自己是特別的。我只是非常努力。無論是鼓還是鋼琴,都拼命的練習。

小松成美:YOSHIKI將來的夢想是什麼呢?
YOSHIKI:現在的夢想是引退。

小松成美:哎?!怎麼這樣!
YOSHIKI:不是不是,我不是說現在。再怎麼說我現在的人生也只過了一半。早上起來就那個樣子去錄音室,晚上回家就是睡覺。這樣過了多少年了?我也知道一共可以做多少事情。但是,如果我達成了世界制霸的目標,就引退。在義大利的海邊,有一間自己的房子,在那裡彈彈琴,寫寫曲子。

小松成美:和家人住在一起,會有小孩嗎?
YOSHIKI:我想一定會有的。不過,把引退當成夢想的人不多吧。

小松成美:是不多,太超前了(笑)。在大家都滿心歡喜的等著YOSHIKI歸來的時候―――
YOSHIKI:沒問題,在目標達成之前我是不會引退的。

之後是一個小趣聞: YOSHIKI不記得自己家的電話號碼。「我是一個人住嘛,自己在外面又不會打電話回家。上次超速被逮到的時候,警察問我住址和電話,地址我記得住,可是電話實在是忘了,被臭罵了一頓。」

PS:我說過,HIDE不管是怎樣――的,但他做成了一件誰也沒做成的事情--他讓YOSHIKI恐懼死亡。不是恐懼自己的死亡,而是無法忍受任何人的死亡。不是對死亡感到恐懼,而是對死亡恐懼的恐懼。 試想,我們,就算是經歷過親人生死離別的人看到911,又想到了什麼呢?無非是兩種,1.活該,2.不人道。可是YOSHIKI的反應已經屬於不太正常的範圍了,說心理不健康也好,說HIDE帶給他的後遺症也好,至少YOSHIKI意識到了死亡是可怕的。

記得很多年前,YOSHIKI的口頭禪是「我會在34歲死掉。」而現在,他再也不說了。戒菸戒酒,雖然還是勉強體力工作,但比以前不知已經節制了多少了。 這對Fans們來說,應該算是好事吧。

2002年11月6日 星期三

[Concert] Last Live DVD Yoshiki寫的後話 (中文翻譯)

與你分離之後  我該漂泊到何處?

逝者如斯只能詢問似箭光陰

漫漫長夜裡我夢遊四方

夢見自己凝望異鄉星空

擁抱無可救要的孤寂~from [ Tears ]




Tears原本不是為X-JAPAN所寫的歌

歌詞也和現在的版本不同

那是1993年春天的事情

在我L.A.的家中,和HIDE兩人

討論下一張專輯的歌曲

雖說開會但只開始認真談了一下

沒多久就像往常一樣開始喝酒

喝醉了就跳進泳池

一回神總是工作人員

把我們從泳池"撈"了起來

第二天通電話:

「昨天我們談了些什麼?」

「我也不曉得」

「那再開一次會好了」

每次都這樣

但是那天HIDE卻記得其中的片段

「那個Tears」

「什麼?」

「填新詞在X-JAPAN唱吧」

「新的詞?」

我也同意HIDE的想法

第二天我開始寫Tears的新詞


~流過的淚化作時代的輕風吹去

感受你永無止境的嘆息~

from [ Tears ]




1997年夏天

Toshi已經離開了X-JAPAN

他退團後,因為與唱片公司合約的關係

主要從事X-JAPAN的錄音

是一段很辛苦的日子

那年5月,自從知道Toshi退團的意願

並也認同之後,開始回想過去

我和Toshi五歲就認識了

我們是幼稚園同班同學

之後30年來,跟他在一起的回憶

跟我的人生回憶,有著相同意義

同樣的X . X-JAPAN對我而言

是跟家人一樣的

與Toshi . Hide共渡的時光

在我人生中,比任何人都還要長

對時光流逝的物換星移,我雖然了解

但心裡卻不能接受這事實

在那樣狀況下,繼續從事錄音工作

過去我認為,所謂"回憶"

絕對不是過去的字眼

而是與未來連繫著的言語

與時間共存續,而且嶄新的序曲

過去曾存有一次心情與言語的序曲

內心傷痕都封印在"夢"這個字眼

也只剩無意識所寫歌詞在支撐著


~Endless rain ,fall on my heart

在心的傷痕

Let me forget all of the hate all of the sadness~

from [ Endless rain ]


1997年秋天

與Hide開會

那是很認真的討論

討論了LAST LIVE 和LAST SONG

雙方對於X-JAPAN暫時解散

2000年再復出 立刻有了共識

「可能會難過一陣子吧」

就這樣邊談邊處理樂曲事宜

我們談的還蠻愉快的

最後一夜演唱會我持反對意見

我與Toshi間,有太多數不清的回憶

在他退團後持續進行的錄音

以及其後進行的彩排等

我沒有信心去克服心裡障礙

我甚至覺得沒必要

在形式上劃上休止符

......我不想再受傷了

不過最後

因為要給樂迷交代才答應了

LAST SONG 並沒有結論

這與其說是我和HIDE的想法

不如說是唱片公司和經紀公司

授意我們做的

我很不想做這首歌

從頭到尾都反對

因為...X-JAPAN還不需要LAST SONG



2002年1月 X-JAPAN Film Gig

我彈了最後一首曲子的鋼琴

樂團解散後,四年來首度

在舞台上和樂迷重逢

他(她)們的態度和四年前一樣

我覺得那壓抑不住的淚水

在洗滌我們的心靈

剎那間,許多話

都埋藏在已經空白的頭腦中

即使嘗試在依靠記憶可觸及

現實內心深處建立好幾道強

無法承受的的孤獨有如氾濫的感情死骸

埋藏在心裏 也讓我失去了

在逐漸接近虛像空間中前進的地方

假如可以稍微感覺到自己的身影-

-舞在DIORAMA之中的瞬間美學

就算心中充滿傷痕也是值得的

-就算被時代潮流吞噬

也不想被時代牽著鼻子走-

-曾經被黑白混亂的心靈

如今鮮明透徹

我就像愛人一般地愛著音樂-

這些全部都是以前我說過的話


2002年2月

長達一年以上的LAST LIVE

編輯作業就要結束

15年來,以X-JAPAN來面對周遭世界

在之後,我獨自走來

在那之後,有什麼改變

又有什麼原封不動的繼續下來

X-JAPAN所一心一意超越的壁壘

以及繼續破壞的壁壘 到底是什麼?

有什麼意義? 在幾個答案之中

我迷失了真正的答案



一回神又在凝視孤獨的夜空

一點點的消失Our Memories

只是傷害受傷應可了解的答案

為什麼還要問

緊擁不停的雨夜迎向晨光

心依然滿溢~

from[ The last song ]



X-JAPAN最後一首寫好的歌

是我建造的最新一道牆




I see red

I see blue

But the silver lining

gradually takes over

I'll be in the next chapter

from[ The last song ]




雖然穿過好幾個夜晚

可是黎明並未出現

我自囚於自己所造的牆壁中




~勉強起身 什麼也看不到

喊叫的衝動潛藏於胸口

心境出現另外一個自己

他在心中呼喊

破壞眼見所及的東西

包括夢想,現實,記憶

連你自己也在內~

from [ Art of life ]




2002年3月3日

本片編輯最後一天

我收到一捲錄影帶

那是2002年1月

所舉行的Film Tour

最後放映在各會場的影像

影像中充滿現場樂迷的淚水與笑容


....原來,我並不是獨自走過來

與其在時代洪流中找尋答案

與其問自己存在的意義

現在的我只想創造音樂

跳進可演奏所有感情的旋律之海

讓每一個感情成真

然後開闢新的境地

由許多人的愛所造就

接著過去至未來的橋

在那座橋可以到達的地方....



希望今後也和大家一起向前行

在永遠落下的雨中

支持Toshi , Hide , Pata , heath , Taiji

X . X-JAPAN 的工作人員

以及一直支持我們心靈的樂迷們

我由衷地感謝你們

Love
Yosh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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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
那個可一不可再的Last Live, 永遠懷念Hi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