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光榮與困惑
3.1 磨練的時代
有一天,無意中看到『ROCK'N F』,那上面寫到了X的事,是篇說他們「能寫出非常棒的曲子」的文章。這之後,便接到了YOSHIKI打來的電話。
當時的X由YOSHIKI、TOSHI、貝斯手阿光、吉他手shyoo 4人組成,從任何方面來說這都是個punk樂隊。不是說恭維的話,真的是很受歡迎,連我都知道X的存在。所以,當我被邀請加入X並考慮許多問題之後,我回答他如果可以換幾個成員的話就行。我只對自己的編曲能力很有自信。假如我當時既負責X的編曲,又有團結成員的能力,事情又會怎麼樣呢?
結果,YOSHIKI在考慮之後決定要了我。十分高興能專心于貝斯,但是也很遺憾最終卻以空歡喜收場。仍舊有幾首曲子的吉他不合適的情況持續著,結果是我曾一度離開了X。
當時在YOSHIKI作的曲子中加入搖滾的味道是我的任務。但為無論怎樣做都不夠滿意而心寒,漸漸地我消沉起來。此後,直到HIDE加入X,我才覺得從這流動的摸索時期中走了出來。
3.2 一切的開始
我想一定是HIDE非常欣賞YOSHIKI吧!我離開X的時候,HIDE則加入了X。當時因為名聲在外的「Saber Tiger」的隊長HIDE加入X之後,又再次軒中了我。結果,我因為HIDE的加入,決定加入X。
至此,開始了「不滅的X」。YOSHIKI、TOSHI、PATA、HIDE,就這樣我們五個人緊緊地挽臂共進,開始出發。
繼續說下去,至此X有了很多Fans,當時大概是很受歡迎,然而音樂界的評價卻十分嚴厲。評論家怎麼寫,雖然對我們來說無所謂,代HIDE卻不能沉默下去。「這樣被當做傻瓜能行嗎?X這樣下去不行。如果不努力作編曲的話……」被HIDE的話激勵的我們搬到斑尾高原與隊員們合住,開始編寫『紅』。每天我和HIDE一起從段落編起,每個音都要確定……一切從這裡開始。
1987年,YOSHIKI僅以X為名設立了「X錄音棚」,投入了大碟『Vanishing Vision』的製作。那時的我就確信著。這張大碟發表的三個月起,「這個樂隊就能揚名了,且終於能從嚴酷的恣意的批評中解脫出來。」結果,和我預想的一樣。『Vanishing Vision』作為當時地下音樂界的特例,達到一萬五千張的最高銷售記錄。
3.3 樂隊與打工
現在來看,染成七彩的長髮,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可是在當時,以這樣的外觀能找得到的兼職十分有限。但是,不打工的話就租不到studio。而且無論如何, 也得生活下去。 我們說穿了也大概是這樣,BAND=貧窮,這個時期就在這種模式下渡過。
金色長髮的TOSHI, 戴著黑色的假髮做Bar Tender, PATA則在錄音帶租賃店打工, 然後, 我就繼續在那間, 從高中退學以來就待在那兒的愛情旅館 (love hotel)做打掃。 那樣子努力地工作,得來的錢還是會一下子就消失在租用studio的花費上。
當時,擔任會計的是TOSHI,他計算好studio的費用,還有其他費用後,就會向各member徵收,好好地儲起來。 曾經有一次要交5萬日元,PATA等人交出了全部的薪水,我手上根本就沒有錢,只好把卡式機和書等的東西賣掉,很勉強才交得出5萬日元。但是, 說到底,5萬日元的勞苦,比起「不想輸」「要評論家回頭看」那些強烈的想法,實在沒什麼大不了。
這樣下來,真正地在相當華麗的地方做下去的X,在周圍開始有「富裕的BAND」這種說法。總之,連宣傳都是很華麗的。
最初的時候,因為live的動員人數增加, YOSHIKI說了這樣的話:「下次的live,就派送電冰箱給歌迷作為特典吧。」「為什麼要是電冰箱?」 我這樣說, 然後YOSHIKI說:「那麼, 微波爐呢?」就是那樣互相地反擊。 YOSHIKI的主意,通常是從最大的地方開始,很少會往細小的地方想。結果繞來繞去還是決定送錄影帶。能提得出這種主意的人,因為直至現在我還沒遇過,所以就被他那無厘頭的主意所迷倒。 從那個獨特主意而生的錄影帶,集合了參加演出的50部的哈利電單車隊,這件事後聽到的是「好厲害的BAND」「這班傢夥真有錢」這種流言, 謎之BAND X下次live的動員人數記錄又會改寫了。
現在想起, 這個時候的我們無論如何結束, 關係也會是很固定的。因為大家都是親友。對我來說, 這是在其他BAND之中沒有的, 特別地存在著的。
3.4 無所不能的TAIJI
就我自己而言,小時候起就相當多才。即使是開始做件新的事情,也不用花很多功夫就能完成。所以地下時期X的服裝,都是由我來做的。為了表現出比基本的裁剪更為個性化的設計,要做出藝術性的小飾物。去被看作批發街的淺草橋,買下看起來有用的材料,用於樂隊成員衣服的製作中。把玻璃殼片釘在皮衣上,我一定要做出華麗的衣服。這樣的我被HIDE贊為藝術家。
而且,我必須要做的不僅僅限於服裝。隊員的髮型也由我擔當。本來是由原為美容師的HIDE擔任的,但當時的HIDE下定了決心要提高X的水準,是私底下樂隊的隊長。只是為了X全體的未來而絞盡腦汁就夠操心的了,所以,就由我來代替他做髮型。
TOSHI金色的長髮筆直地豎起的髮型最初也是由我設計的。每次都要用掉兩罐定型噴霧水。列豎的頭髮要在頭的周圍用定型噴霧水固定。不用定型水就沒法豎起來,這是沒辦法的。現在我想了想用一種氣體定型劑也可以做到。而且這樣固定的頭髮,當然不會簡單的恢復原樣。需要用1個小時持續把頭髮浸在洗面池水裡。他在這以後,無數次的陷入地獄感覺的困境中。
PATA的話,如果斷定是有必要不顧一切去完成的事,像對於不能保留必須去做的頭髮,就會提議儘量適合地去做。於是,我最拿手的倒豎頭就這樣完成了。
我們確定了5個人自己的造型,對於別人不能做的事我們初次完成了,這時相當自然的意見一致的結果。沒有統一感的,沒有構想的樂隊是不會生存下去的。視覺系有punk的味道就是punk樂隊,不走這樣易於明白的道路。我們在追求的是,存在於視覺系與音樂的空隙中,那些前人所從未做過的全新的東西。
3.5 白鯨號
我至今還是很喜歡在Live house開演唱會。在那裡能清楚地看到觀眾的表情,連每個人的汗水都能感覺得到。看到觀眾高興的樣子,我自然很開心。
至今在所有的演唱會中,最糟糕的是「Vanishing Vision」巡迴中在新澙的那一場。非常過分的是聚集了已經不能再入場的fans,於是live house裡成了缺氧的狀態。我想Fans一定很痛苦吧!我都覺得快要死了。所以說,還是地下時代的回憶讓人難忘啊!
我們那個時候,無論到哪裡,都會乘坐一輛叫「白鯨號」的客車。那還是第一次的北海道巡演的事情。終於進入了北海道的那天,破爛的「白鯨號」不知怎麼的就罷工了。我們於是全都下車來推,就這樣一直推到了live house。當然,演出結束後也是一樣。一邊推著車子,一邊拼命踏上了拼命保護對我們都很重要的「白鯨號」的歸途。
在北海道的巡演中,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愛車「白鯨號」在進行的過程中,突然YOSHIKI離開了一會兒去買了張披頭士的CD回來。在這以前的 旅途中,聽的歌五個人都是各不相同的。這其中也有無法理解的曲子。比如說吧,我想聽的是metodica的,至於HIDE聽的則是像咒語一樣奇怪的音樂。各自都把喜歡的曲子排好在旅途中欣賞。闖入這樣挑剔的我們中的是披頭士,那麼簡單地抓住了我們的心。北海道大草原的落日與披頭士的曲子完美的融合,營造出了一種浪漫的氣氛。
「披頭士真不錯。」在HIDE說了這麼一句後,誰也沒搭話,大家都入神地聽著歌曲。
3.6 活躍的YOSHIKI
1989年成為主流樂隊後,演出和巡演都發生了改變。因為觀眾已經擠不下了,就從live house改到了音樂廳。而且,一直以來存在著的「白鯨號」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金澤的演唱會中,有這麼一段插曲。那天,YOSHIKI身體很不舒服。但是,Fans都等著,必須演出了。儘管如此,YOSHIKI覺得不行還是叫了計程車回東京。而追在後面的經紀人卻一個勁地追。那次車費結算居然高打六十萬日元。平時不經考慮的行動有很多,這就是YOSHIKI吧!非常豪爽的結果。
關於YOSHIKI的事其他還有很多。一直去的咖喱點的咖喱比平時辣了點,YOSHIKI就發火不吃了。 某個電視局的淋浴過熱他就會回家去。這些事情對他來說都是家常便飯,我們對他的這種言行也都習以為常。
東京巨蛋演唱會前一天的排練他都沒來,所以首次的東京巨蛋公演,就必須面對毫無準備就要正式演出的局面了。儘管這樣只做了一次,但也幹得很漂亮。一直嚮往的東京巨蛋就在眼前了。從前幾天起就很緊張,就反復加強了排練,真是對我們來說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的演出呢!演出上YOSHIKI的鼓solo的時候,YOSHIKI對準備毀壞的鼓盡情地打和踢,那時飛出的銅缽就打中了我的貝斯,琴頸彎了幾毫米。這以後,YOSHIKI打鼓的時候,我盡可能的不去靠近他。
YOSHIKI的存在就會引起話題。現在回想一下,一切也許就是因為這個而變得有意義,最終保持著Fans預料的結果吧!
3.7 友情的印證
也許看的人不怎麼能感覺出,演唱會中出錯是一年都會有個幾次的。當然為了避免錯誤,要重複幾十次的。當然為了避免錯誤,要重複幾十次、幾百次的排練,但即使是這樣,出錯時還是會在頭腦中一片空白。
我的話,因為緊張,會一瞬間“啪”的忘記了。這時候,我就會“嘭嘭”地適當響兩下聲音混過去。這時候聽著PATA的吉他「哦,是這樣啊!」我又會想起來,然後再合進曲子裡。 還有是把自己的責任推給別人,造成聲音全都跑掉。應該是合起來的東西,在舞臺上一彈出來,聲音卻完全亂糟糟的走調了。這是很受不了的。這以後,我深切地感到自己的樂器應該由自己保管比較好。
YOSHIKI的話,偶爾會打鼓過快。那時我會像螃蟹一樣一邊橫著走過去一邊靠近他,使節奏能跟進去,合在一起。PATA偶爾會彈得不整齊。HIDE卻是基本上不出錯的。能停下來就哼著混過去。恰到好處地合著歌詞唱下去。也許是抱著決不能任意胡來的心情吧!
演唱會上的意外總是有的。比起害怕失敗,我想更看重的是氣勢和準則吧。反復很多的曲子,即使是決定了何時結束也沒辦法合起來。最後還是決定跟著YOSHIKI,大家紛紛相視著,感覺上明白了「慢慢結束吧!」。我想就是這樣吧!這就是多年培養出來的友情的證明!
3.8 革命
說真的那是很嚴酷的年代。我們剛開始搞搖滾樂時只是擁有著一點狂熱罷了。只因為金色長髮被人責駡為「不良」、靠音樂吃飯是不行的等等,都給我們烙下了「音樂人=人生的零點」這樣的烙印。但是,就因為這挑起了我們強烈對世俗的反叛之心,我們在戰鬥著。
地下時期,我們創造了現在大家都在自然使用的詞語——「視覺」。揭開了作為演唱會人數破記錄的樂隊,努力滲透「視覺衝擊」這一概念的篇章。
而後1989年我們終於和CBS索尼簽約了。接下來的第一彈的大碟「BLUE BLOOD」創造了突破百萬銷量的光輝成績。當時搖滾樂能賣得這麼好,是誰都沒想到的。我們當時確實感到邁出了革命性的第一步。 那年年末,單曲「紅」獲得了有線放送大獎新人獎。在演歌色彩強烈的有線放送得獎,使我們收到了相當意外的強烈衝擊。事實上,以此為契機,我們的存在很快被人認知了。
但是,在這個程度上瞭解X還是不夠的。1991年,帶著大碟「Jealousy」繼續進行全國巡演。這次的最後一站是當時日本搖滾藝人沒有人能做到的:東京巨蛋。第一次在東京巨蛋的演出動員了五萬人。然後,剛過新年的這次演出仍然是在第一次演出的東京巨蛋,這回的三天的演出動員了一五萬人,我們覺得這是在挑戰誰都沒有做成的事,而這記錄是我們親手去打破的。
我們的氣勢無止境的提升。最終,NHK也不能再沉默了。1991年除夕,X作為搖滾樂隊第一次在紅白歌會上登場了。1991年除夕,X作為搖滾樂隊第一次在紅白歌會上登場了。說到紅白的話,對日本人來說是總結一年的節目。出場歌手的家人都會很自豪吧!而紅白對於歌手來說,出不出場都對來年的事業發展有著極為重大的影響。因此在當年的現場,覺得工作人員比出場的我們本人還要緊張。我想可能是紅白上不能疏忽慣例和應用禮節吧!所以他們才這樣的。但是,我們卻不是這樣的。被周圍的緊張包圍著,卻和平常一樣無變化地結束了演奏。
其實無需反復說這段歷史,相反,對只用數字來判斷的話也很困惑呢!我想要體會的僅僅是一件事。X從最初開始就是做了誰都沒能做到的事情的先驅者,做了誰都不能做的事,因而就被稱為革命者。
在什麼時候,YOSHIKI說過這樣的話「用搖滾樂做成了一百萬張銷量的樂隊。我們不做的話,音樂界就不會發生變化。」
3.9 破壞樂隊
「是男人,應該說幹就幹。」這是X的一貫主張。從結成開始就老是打架,這並不是因為好強。特別是我、YOSHIKI、HIDE都是不認輸的個性,關於打架的逸事可說是沒完沒了的。
地下時期的架,全是被挑起來打的。當時我們做到了別人沒做到的事情,因為演唱會動員人數成倍增長,無論好壞,都會很受其他樂隊的關注。
這其中,就有抱著「想看看是怎麼的樂隊的人」,我們眼前就出現了這樣的人。「你們是X的人嗎?出來一下。」有很多這樣沒有意義的找茬打架事件。只是一瞬間他們就躺在桌子上了。我們的話,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說著「我回來了」。返回店中繼續喝酒。通常,一被找茬,開打“轟”地一裝就是對著鼻子一拳,只是這樣就會說「再也受不了」的人,多半遇到的都是這樣的傢伙。和其他樂隊衝突是家常便飯。有一次,在大阪的道頓崛商業街上,憤怒的YOSHIKI居然是拿著木刀來回跑著的。
但是在成為主流樂隊後,我們打架的內容也變了。誹謗、中傷的次數少了,更多精神上的原因占了大半。
表現特別顯著的是HIDE。他本性溫柔,是比別人要細膩一倍的人。所以對於即使是一點不認真的態度也會反應很激烈。有一次在某地的live house因不能接受店員的態度而使這家店成了無法營業的狀況。還有,在第一章也提到過,因為公事和ziggy的主唱M一起喝酒時,不知什麼原因兩人吵了起來,居然把酒店休息室裡的滅火器都搬了出來。
這時,我立刻出手制止了。HIDE控制不了的時候,我就起到了制止他的作用。不知為什麼,兩個人一起失去控制的情況是從未發生過的。當然,我失去控制的時候就由HIDE來制止我。
但是,YOSHIKI的話就不同了。我和HIDE如果不阻止的話是停不下來的。他真發火的時候是會不顧一切,哪怕是見血。他的話,整家店會一天就被全部毀掉。這之前,我們兩人會拼命阻止他,而結果我們便總是受傷啊!
3.10 瞬間的存在
我最厲害的一次,手臂受傷縫了一四針。大阪音樂廳演唱會的前一天,一個人出去的時候和人打架,失去控制的我打破了玻璃窗,立即就被送去醫院縫針,止痛的嗎啡用完後,醫生宣佈:這樣去彈貝斯是不行的。疼痛是藥都無法抑制的,也許會在演奏時傷口全部裂開來。
儘管這樣,我還是只想著去參加演唱會。「幾萬人都等著呢!我不能讓Fans失望!」醫生被我的這番熱情感動了。我當天是打了嗎啡站在舞臺上的。而且,因為這藥的效力使傷口沒有感到疼痛,最終才能很棒的發揮。那以後,大阪音樂廳對我來說成了傳說中的音樂廳。
仔細想想,不僅是打架,我們真的破壞了很多東西,一直反復著破壞和賠償。不知何故,就算是我,如果僅僅只有一次,即使是賠償也還是會覺得很抱歉。
正好是接受有線放送新人大獎之前,因為打架損壞了東西,我被逮捕了,最後在拘留所裡呆了幾天。我太笨拙了,自暴自棄不知冷靜,最終造成了嚴重的破壞。為了把破壞身邊東西的證據藏起來,我想了很多,但卻發現已經沒有辦法了……就是在那個時候我作了深刻的反省。
就打架而言,決不是什麼好事,我們為什麼總是那麼好鬥呢?也許是想用「打鬥來破壞世間的常規和矛盾吧!」必須堅守的東西一樣也沒有。只是緊張的生活著。我想就是因為這樣,一次一次的把生命全部都賭上,在這瞬間拼命地生存著吧!
現在的樂隊中,我們這樣的人還存在嗎?我們是少有的那種絕非「不會飛的鳥」。
3.11 麻煩的製造者
在1992年,東京巨蛋連續三天的現場演唱會結束之後,我離開了X。
關於我離開X的原因,眾說紛雲,而真正的原因,我一直只放在自己心裡。今天我特別要提起這一件事。總算能夠在今天,把這件事,在我心中,做出一個清楚明白的了斷了。我想,關於我離團的一切起因,都是源自於一個最直接的原因:「金錢」。當時總是成日主張著:「所有版稅收入都應該要平分成五等份」的我,或許變成了一個令人很厭煩的人了吧?!
那一天,YOSHIKI對我說:「請你離開X吧。」就這樣宣告了對我的撤換。現在回想起來,我想,到那個時候為止,我所有各種的言行舉止,與從那個時候開始,對X而言,我的存在,都早已經是YOSHIKI與HIDE之間一直在商議著的話題。會下這樣的結論,一切的起因,或許就是因為我對於版稅收入的分配想法跟大家不同也說不定。
不過,我真的希望這不是YOSHIKI他們所做出的決定。我也想過,或許是因為還有著其它什麼在暗地裡秘密運作的外在強力原因所決定的。啊!我希望我自己能這麼想。
我的確是一個會製造麻煩的人。但是,我相信自己絕對不是一個不必要的人。 我幾乎參與了所有X曲子的編曲工作。要談起我自己的話,我相信自己以身為一位 Bass 手而言,是具有相當優秀的才能的。但是,這也就是所有麻煩的起因。 簡單來說,就是我沒有辦法接受任何的妥協。。
例如,就拿跟YOSHIKI有關的事情來說吧。雖然我知道他脖子受了傷,還總是儘量硬撐著勉強上場演出,可是我卻特別針對他有時因此而無法上場演出的那一些部分指摘他。X,對我而言,必須是十全十美的,我不能容許它有任何瑕疵存在。我想,有任何人能夠提出建議,指摘,總好過X永遠都不能進步。所以我覺得這麼做,是我的職責本分。我跟YOSHIKI之間的衝突越來越頻繁,我對其他的成員的督促也是毫不客氣,決不放水。
所以,X的成員討厭我。而對幕僚工作人員而言,我一直就像是個「人間爆彈」一樣的恐怖。儘管如此,我對於周遭的人,是用什麼樣的眼光在看待我的,我仍然完全不在乎。
因為我所做的一切,全都只因為我愛X。
3.12 無法改變的自我
我想我是不會改變的男人。不管怎樣出名,都不會有所改變。即使是成為主流樂隊之後,過著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我都仍然沒有絲毫改變。
確實,想到過辛苦集齊的五萬日元,但我自身對金錢的價值觀也改變了。也許是覺得現在和以前相差懸殊,是理所當然的事吧!
富裕了以後,就會開始冒出物欲。高級車子、房子、名牌服裝是很自然的。一切事情都能享受到貴賓待遇,生活日漸富足。大概這就是,從開始不能理解富有的人並對他們的生活懷有嚮往,到夢想實現之後的證明吧!
X的成員也不例外。感興趣的物件不同,各自把自己的這種“證明”收入手中。我覺得這樣也很好。搖滾樂上,各執己見是沒有辦法的。成功的形態,每個人所描繪的景象也是不同的吧!
但是,對我而言的成功,有些特殊。比高級車子更棒的是機車,比專屬樂手更有意思的是團隊。沒錯,我的夢想就是機車團隊。朋友們一起開著幾台機車一起進入演唱會場。曾經,機車團隊成了配合我們音樂錄音帶中的一個場景,那影像至今印象深刻。對我來說那樣子一直是“搖滾樂”的感覺呢!紅白歌會出場時,這種姿態也沒有改變。
花了幾億元置衣的歌手也有,我只是冷眼旁觀。我還是穿著皮衣的樣子。拍錄影帶時,其他成員穿著值錢的衣服出鏡,一邊的我卻穿著普通的衣服,這回憶又湧上心頭。
從小時候,就討厭和別人做一樣的事情。覺得沒有意義的話,就完全遠離。所以,我想我一直是X的“眼中釘”吧!雖然注意到被這樣認為,但是仍然不能改變我自己。
去做隨波逐流的事情是不可能的。這是因為我是自然地生存著吧!我想我是一直保持著沒有失去的人的原始狀態的“自然體”。所以,我從X組建初期就不曾改變過。
3.13 平等主義
現在回頭來看,所有的事情都是從「Blue Blood」那個時候開始的。X是我們五個人共同懷抱著滿腔熱情與理想,同時也以創作曲子為目的而組成。沒想到,一直到要進入了排演的階段,我才知道整張專輯從開始到結束,都只用了YOSHIKI一個人的曲子。我那時候,沒能多加思索,就不知不覺地用著狂妄自大的語氣批評這件事。
「你也應該用一用其他成員的曲子啊! 還有像所有事物的分配也是一樣,都應該要公平的等分才對。就算你是隊長,你所做出的東西也是有好有壞,不是嗎?」
結果,當時這場面馬上就被周圍製作的幕僚工作人員所制止,最後我們之間就這樣連一句協商的話都沒有就結束了。X的其他成員們大概只把這件事當做是:「啊!又起爭執了啊!」而所有的幕僚工作人員,全都是站在YOSHIKI那邊。
到最後,支持我的,只剩下我自己一個人。
或許,其實這些話,我當時並不應該跟YOSHIKI說。而是應該直接跟那些幕僚工作人員說才對。事實上,我知道 這並不是YOSHIKI的個人意見,而是我們周圍的人硬要堅持做成這般引人話題的決定的。但是,雖然我的理智上也明白這一點,卻就是忍不住地一定想要找YOSHIKI的麻煩。
或許是因為,我每天都處在情緒被渲染誇大了的環境中,而且介入我生活的人真的太多,這讓我迷失的不知所措也 說不一定。對我而言,他們這幾位長年以來,一直跟我共同奮鬥著的夥伴,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所以不管外在的環境再怎麼樣的變化,我還是沒有辦法改變我自己的態度。
在這件事情過後不久,只有我一個人必須簽下跟他們不同的一份合約。我簽下了名為:「錄音室樂手」的合約。我想,這一方面是我一直主張著平等主義的後果,另一方面也是我自身存在的許多問題等等....所共同導致的結論。
事實上,我確實也是做了一些對X而言,的確會有負面影響的行為。會變成這樣的結果,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雖然一直到了今天,我都還是不知道到底是誰下定了這個決定,但是我心中唯一所祈求的,就是做下這一個決定的人,不會是Yoshiki。從這件事之後,我們之間的隔閡就越來越深。而後,當我又提出應該要平均分配版稅收入的話之後,這一切就都成定局了。
在YOSHIKI對我說:「請你離開X吧!」的那一瞬間,我回答他:「我知道了。我會離開的。」我只能這麼說。YOSHIKI只對我說了一句:「對不起。」對於當時已經怒火中燒的我而言,這一句話反而頓時讓我腦中成了一片空白。但是我想,其實就在他這一句短短的 「對不起」裡,隱含著太多他沒能說的出口的話語。
可惜,當時的我,只是一個腦筋一點都不會轉彎的單純大笨蛋,完全沒能夠體會出他所隱藏在其中的這份深刻涵義。最後,我以堅持要參加完東京巨蛋三天現場演唱會的演出為唯一條件,進入了我從X脫退的倒數計時。
3.14 最後的舞臺
距離正式退出X,只剩三天。92年1月,5、6、7三日,Tokyo Dome。這個舞臺一旦落幕,我就不再是X的一員了。從YOSHIKI那裡聽到希望我退團時,本來是說連Tokyo Dome的演唱會也只要我參加一天。 大概是因為談話過程中我情緒失控,一時之間, 把話說得太過火了吧。 其實,我想要三天從頭到尾,全程參加。「三天演唱會結束,我就走。」聽到我這麼說,Yoshiki要旁邊所有人都離開,讓我們兩個單獨談談。結果我全程參與這件事,就在談話中定了案。
三天裡,我滿腦子裡充塞著「我要離開了」的念頭,一邊彈著貝斯。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自從YOSHIKI邀我入團那天起,我 就以這個樂團為我人生唯一的目標在奮鬥。現在卻不得不做一個結束。可是,X對我而言,是那般重要……
腦中思緒紛至杳來。我只知道,不論這段日子會以什麼方式做結,長久以來在同個舞臺上共同奮鬥的五個人, 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最親密的摯友。我知道大家心裡都是這麼想的。
Tokyo Dome的最後一天──。就在這個舞臺上,一切的一切,都將劃上句點。不管我怎麼忍、怎麼忍,這一天,淚水還是不可遏抑地流了下來。Toshi也是、hide也是、Pata也是,還有YOSHIKI,大家都忍不住哭了。最後我含著眼淚過去,一個一個擁抱住他們。當我跟YOSHIKI拋開所有芥蒂,緊緊擁抱在一起,眼淚流了下來。就在這一刻,一切都結束了。
步下這最後的舞臺時,我心裡這麼想。「YOSHIKI你這個令人迷戀的傢伙……我算是服了你啦。」這一刻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有這個念頭清清楚楚浮現在腦海。
Yoshiki你也筋疲力竭了吧。音樂製作一邊進行,一邊要應付我層出不窮的狀況; 對我什麼事都要求一起決策、堅持平等的主張,大概真的受不了了。我想你大概疲乏以極,實在沒辦法應付我了。
在YOSHIKI對我說:「請你離開X吧!」的那一瞬間,我回答他:「我知道了。我會離開的。」我只能這麼說。YOSHIKI只對我說了一句:「對不起。」對於當時已經怒火中燒的我而言,這一句話反而頓時讓我腦中成了一片空白。但是我想,其實就在他這一句短短的 「對不起」裡,隱含著太多他沒能說的出口的話語。
可惜,當時的我,只是一個腦筋一點都不會轉彎的單純大笨蛋,完全沒能夠體會出他所隱藏在其中的這份深刻涵義。最後,我以堅持要參加完東京巨蛋三天現場演唱會的演出為唯一條件,進入了我從X脫退的倒數計時。
3.14 最後的舞臺
距離正式退出X,只剩三天。92年1月,5、6、7三日,Tokyo Dome。這個舞臺一旦落幕,我就不再是X的一員了。從YOSHIKI那裡聽到希望我退團時,本來是說連Tokyo Dome的演唱會也只要我參加一天。 大概是因為談話過程中我情緒失控,一時之間, 把話說得太過火了吧。 其實,我想要三天從頭到尾,全程參加。「三天演唱會結束,我就走。」聽到我這麼說,Yoshiki要旁邊所有人都離開,讓我們兩個單獨談談。結果我全程參與這件事,就在談話中定了案。
三天裡,我滿腦子裡充塞著「我要離開了」的念頭,一邊彈著貝斯。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自從YOSHIKI邀我入團那天起,我 就以這個樂團為我人生唯一的目標在奮鬥。現在卻不得不做一個結束。可是,X對我而言,是那般重要……
腦中思緒紛至杳來。我只知道,不論這段日子會以什麼方式做結,長久以來在同個舞臺上共同奮鬥的五個人, 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最親密的摯友。我知道大家心裡都是這麼想的。
Tokyo Dome的最後一天──。就在這個舞臺上,一切的一切,都將劃上句點。不管我怎麼忍、怎麼忍,這一天,淚水還是不可遏抑地流了下來。Toshi也是、hide也是、Pata也是,還有YOSHIKI,大家都忍不住哭了。最後我含著眼淚過去,一個一個擁抱住他們。當我跟YOSHIKI拋開所有芥蒂,緊緊擁抱在一起,眼淚流了下來。就在這一刻,一切都結束了。
步下這最後的舞臺時,我心裡這麼想。「YOSHIKI你這個令人迷戀的傢伙……我算是服了你啦。」這一刻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有這個念頭清清楚楚浮現在腦海。
Yoshiki你也筋疲力竭了吧。音樂製作一邊進行,一邊要應付我層出不窮的狀況; 對我什麼事都要求一起決策、堅持平等的主張,大概真的受不了了。我想你大概疲乏以極,實在沒辦法應付我了。
和我們都不一樣、永遠要把團長責任擺第一的YOSHIKI。 也只有你,不論在什麼惡劣狀況下都得反復跟外界交涉,一個一個去說服、解釋,X這個樂團想要做的一切,才終於得以貫徹。
比誰都備嘗辛酸痛苦的YOSHIKI啊。說你是那般特殊也好,說你具有王者之風也好。到目前為止你所達成的、相應你所達成的而得的報償,那都是你應得的。到今天,我想我可以清楚地這麼說。
比誰都備嘗辛酸痛苦的YOSHIKI啊。說你是那般特殊也好,說你具有王者之風也好。到目前為止你所達成的、相應你所達成的而得的報償,那都是你應得的。到今天,我想我可以清楚地這麼說。
3.15 心傷與攻擊性
什麼是「sense」呢?音樂、藝術、體育等等,在某些特殊技能的範疇中,經常會被濫用的一個詞語。
以音樂世界來說,比別人加倍努力,儘管能在技術面上沒有什麼不同,但終因sense的欠缺而一無所成的人所在多有。又或者,為彌補sense的不足,而去迎合當下潮流,變成一再地做著完全不會令人有一絲感動的音樂的商人。
「sense」引自字典的意涵為,「對於事物的細微能夠感知的心之機能。」說到底,「sense」和「心」息息相關。 「心」並不是能經由努力來錘煉的。然而要想對於事物能有細微的感受,必須要有一顆敏銳易感的心。因此,我想「sense」 等於「心傷」。心承載著傷痛,若說由傷痕處,sense因而蛻生也並不為過。藍調是很好的例子。由黑人們心中的傷痛而生的藍調音樂,多少年之後仍被人們傳唱著。再沒有比藍調更要求sense重 於技巧的音樂了。 我們X五人同樣背負著「心傷」。
親人的死、離婚、外表上的自卑感等等,對一般人來說或許也不算稀奇的人生過程,但我們的sense卻是從而蘊生。 因此我們不是抱著「來做個專職的音樂人過生活」,而是僅能懷抱著「絕對要以一位元頂極職業音樂人的身分生存下去」的心念。
這是由「心傷」生出的「攻擊性」,唯有奠基於所謂的「危機感」才能完成的「生命力」。而這生命力的有無,即是一個人是否具有魅力的差異所在。我們五人具有這樣的「生命力」。
無路可走,也無路可退。如果到時後不行的話怎麼辦呢……不去思考這樣的問題。當這樣想的時候,也就是生命力死去 的時候。就如Yoshiki所說,「沒有要做而不能達成的事。沒有不去做卻能夠成功的道理。」以這樣的精神迎向破滅的結果,是 將X導向了成功,更進一步地成為建構搖滾新時代的開端。 對於以成為音樂人為目標的年輕人們,我想對他們說,心傷是由很多的因素交織產生的,要秉持著決不動搖的自信。
我在等待著,能有更多打動人心的樂曲出現。
3.16 YOSHIKI
從認識YOSHIKI到現在有16年了。
招我進入X的是YOSHIKI,讓我離開X的也是YOSHIKI。每一次掌握我人生的鑰匙的人都是他。YOSHIKI很可能是在我認識的人中最高明的人物了。
在千葉縣館山市,YOSHIKI和TOSHI以及同好們結成了X。然後就以很快的速度進軍東京。可以發覺,YOSHIKI可以象磁石一樣將當時已經很有名的 各BAND的靈魂人物吸引過來。
這種妙技和選人能力可謂是天才。
確定了我們5個人的X的活動以可怕的速度展開。每一次YOSHIKI冒出的想法,都帶著刺激性讓我們獲得從來沒嘗試過的快感。但是在這的反面,那急速的生活卻只有我們自己才能體會吧……。在那種高速度中,也會迷失,也會產生抗拒。每天都是緊張而高揚的。
有關YOSHIKI的話題說也說不完。我就照自己心目中的YOSHIKI的形象,怎麼想就怎麼說吧。
YOSHIKI是任性而愛撒嬌的孩子,但也能謙虛的聽取別人的意見。自己很不高興的時候也能去體會別人。對除了音樂以外的事物都很無知的單純的人。 SOFT,而且人際關係很好。他是自尊心很強,不會服輸的男人。 進一步說,他做事是很有先見之明的,是一個出乎意料的IDEAMAN。
簡單的總結的話,他是一個集努力家、革命家、人情家於一身的自虐的人。
現在想起來,或許他可能是和我們很相似的同士吧。 可愛的天使般的臉和嚴肅的惡魔般的臉這兩方面可以輕易共存的。YOSHIKI就是這樣的人吧。
3.17 PATA
在X之中,PATA跟我是最極端的。做的事完全相反。靜態如大地的他,能夠自然地守護著大家,那樣地存在著。
在有意見時,他不會像我那樣絕對不讓步,對於任何人的主張都不會大力反對。也不會打架,在酒宴上也不會狂暴。從根本上,性格就很穩定,大概可以說是X之中最似「大人」的人,唯一可以令這個人,簡單地就改變的東西,就是「巨人的勝敗」,從後來他自己成立的個人事務所「Office Giant」的名稱就可以看出,這個人是個狂熱的巨人球迷。所以,巨人敗了的話PATA心情會很差,人也會變得煩躁。我們之間有著「巨人隊敗了,今日的PATA不好惹」這樣的守則。初次在Tokyo Dome時也是,他的看法跟大家不同,他是很感動的。站在巨人的主場Tokyo Dome,在彩排的休息時間,跟TOSHI一起玩接球的PATA,在他的臉上,滿載了不言而諭的幸福。
視巨人為命的PATA,還有一樣令他非常討厭的東西。就是蕎麥面。他從小時候開始就已經一直被「蕎麥面過敏症」所困擾。以前,在某小學校, 就有個被強迫吃學校提供的蕎麥面午餐就寧可去死的小學生。吃了蕎麥面會死,看起來好像笑話,可是對本人來說,這是個關乎生死的重要問題。有一次,我與PATA二人去到了出產蕎麥面的地方。那個時候真是很可怕。PATA剛剛到達車站,就打噴嚏,鼻水,淚水有如風暴般湧出,所以只好立即坐上的士。「這裡真是可怕。呼吸到的都是蕎麥面的味道。要是住在這裡我會死掉。還是不要在這裡比較好。」PATA在車上繼續自顧自地投訴。那個時候,還未知道PATA有蕎麥面過敏症的我:「在說什麼啊。我好喜歡蕎麥面,通通都吃得下。」說著爽快地交換了。 現在,想起來,如果那個時候,去吃的是蕎麥面的話,恐怕那傢伙很想回去。
喜歡與討厭的東西,事實上是很清晰的PATA。而且那兩種東西,也帶動了他的人生。除了這些小事,在平時,說不定PATA是個無論任何事都不會被動搖的人。
3.18 TOSHI
TOSHI,實在是個有趣的人。本來是非常慎重,總是遷就著他人的類型的人,不過在有些地方,卻也會表現出其另外一面,那應該就是在他喜愛的事情上吧!
有一次,他開始談及因為自負而使自己失敗經歷。不知怎的在趕電車時思維突然在電車與棒球本壘打之間滑落。於是,兩手緊抓球棒,反向甩出的長髮留在了球棒上,像閃閃發光的「玉米」的根須一樣。就是這種狀況。結果,直到幫忙的人來瞭解情況,此時TOSHI已使整個電車停止了運行。後來他被鐵道員警說教了一番。可是,這對於TOSHI而言,只是好像太過拼命了點。
練習時也是這樣。「接著,來排這首歌。」,即使這樣說,他卻會一個人在那裡開始唱另外一首完全不同的歌。真是失敗,是個不會判斷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的男人。
TOSHI實在是擁有很多丑角要素的人,作為X的主唱,這樣子是不行的。我認為能給大多數人帶來影響的主唱,必須是個「引導者」,要讓別人能聽自己的話。所以他也許是要抹殺本來的自己而努力扮演「引導者」的角色吧!為了這個,必須承受無法預知的忍耐。
YOSHIKI從小就認識他了,此後兩人的進的一直都是同樣的學校,然後又一起加入了X這個樂隊。可以說,對於一起經歷人生的YOSHIKI,自由TOSHI本人能理解他。我覺得這實在是十分不合邏輯的事。連周圍的人看了,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在錄音的時候,被完美主義的YOSHIKI要求,不知唱多少遍直到聲音沙啞為止的TOSHI。「夠了吧!」即使這樣阻止,兩人的爭執卻仍在持續著。看到不太想唱的TOSHI,話到嘴邊卻又毫無辦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我跟他說過好幾次這樣的話,可他就是辦不到。這是因為從小相識的YOSHIKI的關係啊!也許是被YOSHIKI強大的力量所牽連,成了不依靠他就不行的人。我想他一定是害怕一個人生活。所以經常會依賴別人。
所以,現在我從心裡相信他最終他會從比誰都更親近的YOSHIKI身邊離開的,這是最終必然的事情吧……至少我眼裡看到的是這樣。
3.19 HIDE
HIDE總是自由的。我想他大概是在X中完全做自己想做事情的人。最初,一度離開X的我再次回到X,就是因為有HIDE,HIDE的加入,使我相信X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樂隊。至少對我來說,HIDE是想超越也無法超越的人。
X的曲子大多由我和HIDE來製作編曲。 HIDE拋出的球,我接到之後再返投給他。好像是打棒球一樣,我們的工作情緒一直保持著最佳狀態。所以可算是隊員中在一起時間最長的兩個人吧!
HIDE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傢伙。特別是在酒席間,是最不可思議的。比如說,我和YOSHIKI遇到什麼生氣的事,就出手打架,而HIDE則會是以下情況。對著牆壁打直到打出洞,把招牌踢飛,搬出店內的滅火器……我想店方是無法忍受的吧!這便是HIDE。我想也許是面對著物品,他所表現出的特有的自我反省方式吧!不管怎樣,由於是正義感非常強烈的平等主義者,他對於不公平或是不講理的事情,不能做到默不作聲。所以,便會把怒氣發洩在毀壞物品上,在這一過程中冷靜下來,不這樣的話,面對物品就會責備自己。他就是這樣細膩的男人。
這樣的他,和我有很多共同之處,我想正因此我們非常合得來。不,也許是希望合得來吧,實際上是合不來的,不過至少我自己是很瞭解HIDE這樣的人的。不論怎麼有名,卻還是很重視以前交往的朋友和友誼,只要能親自做的事必定會親自去做。HIDE,一直存在著永遠不會變的溫柔。這樣的HIDE因此具有能一眼看出人的本質,及客觀地發現他人長處的能力。所以我至今一直覺得HIDE是X內部的隊長。
X解散後,看著自在地快樂地做著自然、自我的HIDE,我感到穿著迷彩服,戴著滑雪風鏡般太陽眼鏡,頂著牛仔帽的HIDE,不就是真實的HIDE嗎?此時他真的是把自己表達出來。這就是即使到最後都做了想做的事,並且得到了圓滿結果的HIDE啊!
正是因為他有著這即使是肉體毀滅了,靈魂也永遠不會消失的精神,我啊……是不可能超越HIDE的。
3.20 VOICELESS SCREAMING
「VOICELESS SCREAMING」似乎是有著什麼讓人落淚的東西。這是可以超越性別與國籍的。這首曲子,其實也無需說明了,是我作的曲。
當時的X注意到這曲子很重要,是個機會。用「注意到」這個詞看來很簡單,我注意的事情,往往都是些覺得是種自我啟發之類的事。我常常問自己:「這樣可以嗎?」,追問之後的結果自然存於我心中。作曲時,我因無法忘懷而總是存有感激的心情。一點都不以這支是靠自己力量作出的曲子而自傲。當然我認為,某種程度的力量是必要的,在那裡加入一些用眼睛看不見的力量,就能達到理想的效果。
「VOICELESS SCREAMING」是在YOSHIKI身體不適不能動彈而不得不休息時,由我寫的。作曲的感覺是:比想像中辛苦。和TOSHI兩個人開始考慮的曲子,在作下去時漸漸有了歌劇的味道。為了使之回到更簡潔的樣子而努力,卻總是做不好。於是,TOSHI參與到此曲的創作中。結果是,終於很有氣勢地完成了。
錄音前期,TOSHI主動找我說話:「我覺得這裡的感覺是TAIJI的風格味道,怎麼辦?」對於「TAIJI風格」的質問,我不予理睬地回答:「如果是TAIJI風格的話,那你就去唱有著自己想法的曲子吧!」其實我想,他是知道這曲子有很好的地方,只是那樣的話,就沒有TOSHI存在的價值了吧?我對置之不理的TOSHI,真的很惱火。
也許是因為本性認真,所以認真地考慮著該怎麼唱吧!「VOICELESS SCREAMING」是溶入了我們二人靈魂的曲子啊!為什麼TOSHI要這般投入這曲子,是因為他把自己的感情糾葛加入了歌詞裡了吧!恰是那段時間,TOSHI暫時失聲了。發不出聲音的主唱,還有什麼用呢?把那時感到的辛酸痛苦,用悲傷的演唱表現出來。我們是邊哭邊錄音的。很自然地流下眼淚。我想TOSHI大概那時候第一次邊感覺自己的靈魂邊歌唱的吧!
也許是第二次就不能完美表現的「VOICELESS SCREAMING」。這首歌不愧是給人以「TOSHI在唱著人生的意義呢!」的感覺。這麼說絕不為過。
什麼是「sense」呢?音樂、藝術、體育等等,在某些特殊技能的範疇中,經常會被濫用的一個詞語。
以音樂世界來說,比別人加倍努力,儘管能在技術面上沒有什麼不同,但終因sense的欠缺而一無所成的人所在多有。又或者,為彌補sense的不足,而去迎合當下潮流,變成一再地做著完全不會令人有一絲感動的音樂的商人。
「sense」引自字典的意涵為,「對於事物的細微能夠感知的心之機能。」說到底,「sense」和「心」息息相關。 「心」並不是能經由努力來錘煉的。然而要想對於事物能有細微的感受,必須要有一顆敏銳易感的心。因此,我想「sense」 等於「心傷」。心承載著傷痛,若說由傷痕處,sense因而蛻生也並不為過。藍調是很好的例子。由黑人們心中的傷痛而生的藍調音樂,多少年之後仍被人們傳唱著。再沒有比藍調更要求sense重 於技巧的音樂了。 我們X五人同樣背負著「心傷」。
親人的死、離婚、外表上的自卑感等等,對一般人來說或許也不算稀奇的人生過程,但我們的sense卻是從而蘊生。 因此我們不是抱著「來做個專職的音樂人過生活」,而是僅能懷抱著「絕對要以一位元頂極職業音樂人的身分生存下去」的心念。
這是由「心傷」生出的「攻擊性」,唯有奠基於所謂的「危機感」才能完成的「生命力」。而這生命力的有無,即是一個人是否具有魅力的差異所在。我們五人具有這樣的「生命力」。
無路可走,也無路可退。如果到時後不行的話怎麼辦呢……不去思考這樣的問題。當這樣想的時候,也就是生命力死去 的時候。就如Yoshiki所說,「沒有要做而不能達成的事。沒有不去做卻能夠成功的道理。」以這樣的精神迎向破滅的結果,是 將X導向了成功,更進一步地成為建構搖滾新時代的開端。 對於以成為音樂人為目標的年輕人們,我想對他們說,心傷是由很多的因素交織產生的,要秉持著決不動搖的自信。
我在等待著,能有更多打動人心的樂曲出現。
3.16 YOSHIKI
從認識YOSHIKI到現在有16年了。
招我進入X的是YOSHIKI,讓我離開X的也是YOSHIKI。每一次掌握我人生的鑰匙的人都是他。YOSHIKI很可能是在我認識的人中最高明的人物了。
在千葉縣館山市,YOSHIKI和TOSHI以及同好們結成了X。然後就以很快的速度進軍東京。可以發覺,YOSHIKI可以象磁石一樣將當時已經很有名的 各BAND的靈魂人物吸引過來。
這種妙技和選人能力可謂是天才。
確定了我們5個人的X的活動以可怕的速度展開。每一次YOSHIKI冒出的想法,都帶著刺激性讓我們獲得從來沒嘗試過的快感。但是在這的反面,那急速的生活卻只有我們自己才能體會吧……。在那種高速度中,也會迷失,也會產生抗拒。每天都是緊張而高揚的。
有關YOSHIKI的話題說也說不完。我就照自己心目中的YOSHIKI的形象,怎麼想就怎麼說吧。
YOSHIKI是任性而愛撒嬌的孩子,但也能謙虛的聽取別人的意見。自己很不高興的時候也能去體會別人。對除了音樂以外的事物都很無知的單純的人。 SOFT,而且人際關係很好。他是自尊心很強,不會服輸的男人。 進一步說,他做事是很有先見之明的,是一個出乎意料的IDEAMAN。
簡單的總結的話,他是一個集努力家、革命家、人情家於一身的自虐的人。
現在想起來,或許他可能是和我們很相似的同士吧。 可愛的天使般的臉和嚴肅的惡魔般的臉這兩方面可以輕易共存的。YOSHIKI就是這樣的人吧。
3.17 PATA
在X之中,PATA跟我是最極端的。做的事完全相反。靜態如大地的他,能夠自然地守護著大家,那樣地存在著。
在有意見時,他不會像我那樣絕對不讓步,對於任何人的主張都不會大力反對。也不會打架,在酒宴上也不會狂暴。從根本上,性格就很穩定,大概可以說是X之中最似「大人」的人,唯一可以令這個人,簡單地就改變的東西,就是「巨人的勝敗」,從後來他自己成立的個人事務所「Office Giant」的名稱就可以看出,這個人是個狂熱的巨人球迷。所以,巨人敗了的話PATA心情會很差,人也會變得煩躁。我們之間有著「巨人隊敗了,今日的PATA不好惹」這樣的守則。初次在Tokyo Dome時也是,他的看法跟大家不同,他是很感動的。站在巨人的主場Tokyo Dome,在彩排的休息時間,跟TOSHI一起玩接球的PATA,在他的臉上,滿載了不言而諭的幸福。
視巨人為命的PATA,還有一樣令他非常討厭的東西。就是蕎麥面。他從小時候開始就已經一直被「蕎麥面過敏症」所困擾。以前,在某小學校, 就有個被強迫吃學校提供的蕎麥面午餐就寧可去死的小學生。吃了蕎麥面會死,看起來好像笑話,可是對本人來說,這是個關乎生死的重要問題。有一次,我與PATA二人去到了出產蕎麥面的地方。那個時候真是很可怕。PATA剛剛到達車站,就打噴嚏,鼻水,淚水有如風暴般湧出,所以只好立即坐上的士。「這裡真是可怕。呼吸到的都是蕎麥面的味道。要是住在這裡我會死掉。還是不要在這裡比較好。」PATA在車上繼續自顧自地投訴。那個時候,還未知道PATA有蕎麥面過敏症的我:「在說什麼啊。我好喜歡蕎麥面,通通都吃得下。」說著爽快地交換了。 現在,想起來,如果那個時候,去吃的是蕎麥面的話,恐怕那傢伙很想回去。
喜歡與討厭的東西,事實上是很清晰的PATA。而且那兩種東西,也帶動了他的人生。除了這些小事,在平時,說不定PATA是個無論任何事都不會被動搖的人。
3.18 TOSHI
TOSHI,實在是個有趣的人。本來是非常慎重,總是遷就著他人的類型的人,不過在有些地方,卻也會表現出其另外一面,那應該就是在他喜愛的事情上吧!
有一次,他開始談及因為自負而使自己失敗經歷。不知怎的在趕電車時思維突然在電車與棒球本壘打之間滑落。於是,兩手緊抓球棒,反向甩出的長髮留在了球棒上,像閃閃發光的「玉米」的根須一樣。就是這種狀況。結果,直到幫忙的人來瞭解情況,此時TOSHI已使整個電車停止了運行。後來他被鐵道員警說教了一番。可是,這對於TOSHI而言,只是好像太過拼命了點。
練習時也是這樣。「接著,來排這首歌。」,即使這樣說,他卻會一個人在那裡開始唱另外一首完全不同的歌。真是失敗,是個不會判斷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的男人。
TOSHI實在是擁有很多丑角要素的人,作為X的主唱,這樣子是不行的。我認為能給大多數人帶來影響的主唱,必須是個「引導者」,要讓別人能聽自己的話。所以他也許是要抹殺本來的自己而努力扮演「引導者」的角色吧!為了這個,必須承受無法預知的忍耐。
YOSHIKI從小就認識他了,此後兩人的進的一直都是同樣的學校,然後又一起加入了X這個樂隊。可以說,對於一起經歷人生的YOSHIKI,自由TOSHI本人能理解他。我覺得這實在是十分不合邏輯的事。連周圍的人看了,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在錄音的時候,被完美主義的YOSHIKI要求,不知唱多少遍直到聲音沙啞為止的TOSHI。「夠了吧!」即使這樣阻止,兩人的爭執卻仍在持續著。看到不太想唱的TOSHI,話到嘴邊卻又毫無辦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我跟他說過好幾次這樣的話,可他就是辦不到。這是因為從小相識的YOSHIKI的關係啊!也許是被YOSHIKI強大的力量所牽連,成了不依靠他就不行的人。我想他一定是害怕一個人生活。所以經常會依賴別人。
所以,現在我從心裡相信他最終他會從比誰都更親近的YOSHIKI身邊離開的,這是最終必然的事情吧……至少我眼裡看到的是這樣。
3.19 HIDE
HIDE總是自由的。我想他大概是在X中完全做自己想做事情的人。最初,一度離開X的我再次回到X,就是因為有HIDE,HIDE的加入,使我相信X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樂隊。至少對我來說,HIDE是想超越也無法超越的人。
X的曲子大多由我和HIDE來製作編曲。 HIDE拋出的球,我接到之後再返投給他。好像是打棒球一樣,我們的工作情緒一直保持著最佳狀態。所以可算是隊員中在一起時間最長的兩個人吧!
HIDE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傢伙。特別是在酒席間,是最不可思議的。比如說,我和YOSHIKI遇到什麼生氣的事,就出手打架,而HIDE則會是以下情況。對著牆壁打直到打出洞,把招牌踢飛,搬出店內的滅火器……我想店方是無法忍受的吧!這便是HIDE。我想也許是面對著物品,他所表現出的特有的自我反省方式吧!不管怎樣,由於是正義感非常強烈的平等主義者,他對於不公平或是不講理的事情,不能做到默不作聲。所以,便會把怒氣發洩在毀壞物品上,在這一過程中冷靜下來,不這樣的話,面對物品就會責備自己。他就是這樣細膩的男人。
這樣的他,和我有很多共同之處,我想正因此我們非常合得來。不,也許是希望合得來吧,實際上是合不來的,不過至少我自己是很瞭解HIDE這樣的人的。不論怎麼有名,卻還是很重視以前交往的朋友和友誼,只要能親自做的事必定會親自去做。HIDE,一直存在著永遠不會變的溫柔。這樣的HIDE因此具有能一眼看出人的本質,及客觀地發現他人長處的能力。所以我至今一直覺得HIDE是X內部的隊長。
X解散後,看著自在地快樂地做著自然、自我的HIDE,我感到穿著迷彩服,戴著滑雪風鏡般太陽眼鏡,頂著牛仔帽的HIDE,不就是真實的HIDE嗎?此時他真的是把自己表達出來。這就是即使到最後都做了想做的事,並且得到了圓滿結果的HIDE啊!
正是因為他有著這即使是肉體毀滅了,靈魂也永遠不會消失的精神,我啊……是不可能超越HIDE的。
3.20 VOICELESS SCREAMING
「VOICELESS SCREAMING」似乎是有著什麼讓人落淚的東西。這是可以超越性別與國籍的。這首曲子,其實也無需說明了,是我作的曲。
當時的X注意到這曲子很重要,是個機會。用「注意到」這個詞看來很簡單,我注意的事情,往往都是些覺得是種自我啟發之類的事。我常常問自己:「這樣可以嗎?」,追問之後的結果自然存於我心中。作曲時,我因無法忘懷而總是存有感激的心情。一點都不以這支是靠自己力量作出的曲子而自傲。當然我認為,某種程度的力量是必要的,在那裡加入一些用眼睛看不見的力量,就能達到理想的效果。
「VOICELESS SCREAMING」是在YOSHIKI身體不適不能動彈而不得不休息時,由我寫的。作曲的感覺是:比想像中辛苦。和TOSHI兩個人開始考慮的曲子,在作下去時漸漸有了歌劇的味道。為了使之回到更簡潔的樣子而努力,卻總是做不好。於是,TOSHI參與到此曲的創作中。結果是,終於很有氣勢地完成了。
錄音前期,TOSHI主動找我說話:「我覺得這裡的感覺是TAIJI的風格味道,怎麼辦?」對於「TAIJI風格」的質問,我不予理睬地回答:「如果是TAIJI風格的話,那你就去唱有著自己想法的曲子吧!」其實我想,他是知道這曲子有很好的地方,只是那樣的話,就沒有TOSHI存在的價值了吧?我對置之不理的TOSHI,真的很惱火。
也許是因為本性認真,所以認真地考慮著該怎麼唱吧!「VOICELESS SCREAMING」是溶入了我們二人靈魂的曲子啊!為什麼TOSHI要這般投入這曲子,是因為他把自己的感情糾葛加入了歌詞裡了吧!恰是那段時間,TOSHI暫時失聲了。發不出聲音的主唱,還有什麼用呢?把那時感到的辛酸痛苦,用悲傷的演唱表現出來。我們是邊哭邊錄音的。很自然地流下眼淚。我想TOSHI大概那時候第一次邊感覺自己的靈魂邊歌唱的吧!
也許是第二次就不能完美表現的「VOICELESS SCREAMING」。這首歌不愧是給人以「TOSHI在唱著人生的意義呢!」的感覺。這麼說絕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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